第18章 请让我成为您的从者
白·十方戒走出摩柯山的时候,在山麓看见了弥祭仪的那辆马车。
拖拽马车的公马被人用缰绳栓在了旁边的一颗大树上。
“弥祭仪?”他喊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没有得到回应。
白·十方戒走到马车前室,掀开了车厢布帘,里面空无一人。
白·十方戒立刻明白了,这是弥祭仪刻意留给他的,方便他驾驶马车回到繁木城。
“那个呆子是走回去的?三十千米......”白·十方戒嘟囔了一句,解开了拴在大树上的缰绳,翻身坐上马车前室,勒紧手中缰绳,驱使公马掉头。
繁木城里,白·十方戒所居住的那栋公寓楼下,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等在大门口,不时一脸忐忑地东张西望。
这个少年是白·十方戒十多天前在那所高学里救下的二年级学生,比哀。
这十多天里,比哀一直雷打不动地守在这所公寓楼的大门口,从早到晚,等待着白·十方戒的出现,生怕错过对方的出现。
比哀询问过公寓楼的管理员,通过对白·十方戒的相貌、体型和年龄等外表特征的描述,他从管理员的口中确认了白·十方戒确实住在这里。
而且他还得知了白·十方戒的姓名。
“十方戒先生,十方戒先生......”他出神地默念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在那个恐怖又混乱的夜晚所出现的那一抹宛如曙光的身影。
是十方戒先生救了自己。
他就像是一只孱弱的雏鸟,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偶然在一只姿态强悍的成鸟的庇护之下,得以逃出生天,便自此念念不忘,感激不已。
这段时间,为了等待白·十方戒的出现,他甚至频繁地逃课。
学校老师找到了他的家长,他那个脾气暴躁的父亲对他打了又打、骂了又骂,可他一意孤行,谁的话也不听。
他干脆不回家,晚上睡在附近的桥洞里,经常会被出现在噩梦里的、被怪物寄生的占罗的可怕模样而惊醒;他身上本就不多的零用钱也花光了,只好向周围的一些好心人讨要变质发霉的面包和自来水以充饥。
他执着的可怕,也让人敬佩。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随着前段时间的寒潮冷雨退去,天气迅速地变得炎热。
他满头大汗,因为没有换洗条件,身上穿了很多天的校服也脏兮兮的,前胸后背被汗水湿透,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因为多日来的食物和水分补充不足,他嘴唇干裂,面容也更加憔悴。
“好饿啊......十方戒先生今天又不会回来吗?”他这样想着,整个人浑浑噩噩、浑身无力,不得不后退几步,费力地靠着公寓楼的墙壁。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正午的太阳终于显露出了炎夏的毒辣,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快要被烤干了,脑子晕乎乎的。
公寓楼的墙壁到底还是无法支撑他已经过度透支的身体,他歪歪扭扭地倒在了地上。
没过一会,驾驶着马车的白·十方戒终于回来了。
他将马车停好之后,走到公寓大门口,便看见了昏倒在地上的比哀。
他觉得这个少年有些眼熟,于是蹲下身来,伸手轻轻摇了摇对方的肩膀,试图唤醒对方。
脸色蜡黄的比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因为视线模糊,只能看见自己面前蹲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轮廓,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辨认对方的容貌,只是依照心中的执念,
不停嘟囔着:“十方戒先生......十方戒先生......”
这个少年是来找自己的?白·十方戒有些惊讶。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比哀,除了觉得有些眼熟之外,还是想不起来是谁。
他又伸手摸了摸比哀的额头,滚烫。
少年发烧了,而且身体状况很糟糕。
白·十方戒无法对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放任不管,只好勉为其难地将浑身脏兮兮、散发着汗臭味的比哀从地上抱了起来。
虽然白·十方戒有轻微的洁癖,可他自己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衫破烂、满身血污。
况且,人命大于天。
白·十方戒将昏迷的比哀带回自己的那间独立公寓之后,先是在卫生间里给比哀脱光了衣服,帮比哀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翻出一套自己不常穿的睡衣给比哀换上。
他又把比哀放到床上,给比哀喂了药和大量的水,盖好被子,这才又去了卫生间,将一身狼狈的自己清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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