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离轻狱





离轻台背后连着间黑咕隆咚的石头房,拿硬石砖块砌得牢牢的,墙厚半尺,房顶较普通屋子稍高些,开的窗洞也比寻常要高些、窄些,掌宽者握个拳便难从窗缝中挤出去,还拿密匝铁柱分成好几格,连风都难透进来了。

        神都的人管此处叫离轻狱。

        沈蕴便是被关押在离轻狱中,整整两个月,现如今江如温也进来了。

        狱中没几个窗洞,唯一扇大门也让仙兵堵得严实,巴不得连墙缝处都排个人守着,吹不进来寒风,少女便褪下了大氅,安静坐在离轻狱深处里间的某张木椅上。

        她对面同样坐着位鹤发老者,老者一袭灰白棉袍,眉须耷拉着,显得分外沧桑颓累,手肘支在膝盖上驮着背,目光愣愣地凝在自己鞋尖上,过来坐了半晌也没有要搭理少女的意思。

        此老者正是若素长老。

        清凌则立在若素身侧,屈臂抱手,神色岸然,适才领兵时披的斗篷还未解下,“长老,可以开始了。”

        “你来吧。”若素无力地摇摇头,脱出口的话轻细得虚无缥缈。

        清凌见状点点头,侧身朝里间外打了个响指,“把人带进来。”

        与青燕宴上一样,沈蕴被人架在木架上横绑着手推了进来,车轱辘声在静谧昏暗的里间悠悠响起,临至江如温对面骤然停下。

        江如温同样垂着头,神经随着越靠越近的车轱辘绷紧,她害怕看见一个浑身只剩森森白骨,仿若一副骷髅上顶了张脸的沈蕴,那将是一辈子的噩梦。

        “可有见过?”清凌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知是在问谁,“如实招来。”

        “见过。”沈蕴的音色里不见了初时稚嫩清透的少年感,更添些许沙哑风霜,“先前在月来岛同他们起了冲突,那时见过一回。”

        “没了?”

        “没了。”

        “那么你呢?见过他么?你跟魔族又是什么关系?”清凌鞋尖一旋对准了江如温,阔步走到她面前,“好好想想该如何作答,我们无法跨族对魔修下真言咒,但对付一个仙门弟子还是绰绰有余。”

        “你们在审我。”江如温稍稍抬了抬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凭什么?”

        “椿筠在灵池边落了支玉簪,回去拾的路上瞧见你在同那个逃走的魔王交谈。”若素忽而激动起来,抢过清凌的话头,高昂的嗓音斥满整间离轻狱,掌心重重拍在扶手上唰一下站起身,

        “仙门弟子同魔修交谈,有何可谈?你们在密谋些什么?群青和妙莺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江如温默了一刹,大抵摸清了此间来龙去脉,原椿筠离开后曾为拾玉簪而折返过,恰巧碰见“狐狸面具”在同江如温交谈,而那时沈妙莺的尸首就明晃晃躺在侧旁,于是她立即回禀了清凌仙君,与魔修勾结乃是重罪,清凌由此带了一片披甲仙兵前来捉拿将她押入离轻狱审问。

        “没有。”少女果断摇了摇头,以“狐狸面具”的修为不可能没有察觉到那时有人路过,他是故意放跑椿筠让她回去禀报神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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