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第2/5页
摆明是在挖苦人,方享只恐门外的莺时听了不舒服,凑近过去,压低了声音对随玉道:“人还没走呢。”
随玉反而扬声道:“多谢小姐挂念,奴婢没有大碍。”
语调生硬得很。
莺时只道随玉这是在埋怨自己,心中更加自责,也不愿再听下去了,转身便走。
听见脚步声,随玉脸色才宽和一些,却听方享道:“事情只怕越来越复杂,我担心以后文初会越来越为难。”
但闻殷旭之名,随玉立即回头,甚至不甚动作大得牵动了伤口,她也依旧忍着,问道:“怎么了?”
方享将殷旭被郑渔卿的侍女连夜唤走之事如实说了,随玉听后却不似方享那般忧愁,只道:“公子原就不该做那些事,他真想通了才好。”
“郑渔卿远比莺时难伺候得多,真让她当了你主家,你还有好日子?”方享道。
“我在乎的是这个吗?”随玉颇为嫌弃地反问,又道,“如今虽不在栎邑,但也未尝不能回到那个时候,只将幽淑园当成金谷园,我们还跟从前差不多,不好吗?”
方享即刻明白随玉言下之意,眉间愁色顷刻间如浓云聚拢,道:“那东西本就不能多用,过去两年也都是偶尔才用一点儿。上回在客栈里,你下手那么重,是真不怕文初一怒之下要了你的命?”
“横竖都用了两年,再用两年、三十年又如何?”随玉越说越是气愤,索性忍痛支起身子,愤愤盯着方享,大有指责之意,道,“郢都的情况只会比栎邑更不可控,如今你却开始瞻前顾后起来了?东西是你主动拿出来的,这会儿又舍不得人命了?”
方享从来自知理亏,因此面对随玉的诘责并不辩驳,看她恼得脸都红了,只耐心劝她道:“这事文初心里必然有盘算,且等等看他的意思吧。他若是跟你一个想法,我又怎会阻拦?我跟他是过命的兄弟,我不盼着他好吗?”
随玉这般听着才渐渐消了气,由方享扶着重新趴回床上,道:“公子听你的话,你多劝他以大局为重。”
话已说到这份上,方享亦少不得顾虑。
那一声长叹里有挥之不去的担忧,也有几分自嘲,方享道:“他身边的侍女都有这样大的主意,他身为郢都商会的会首,还听我的摆布了?”
随玉听出方享话语间的苦涩,可她自己也身在局中,并无法破了这个局,唯以沉默应对,视线落去窗外那一片明晃晃的日光里。
此时的阳光好得出奇,甚至亮得让人看不清光下究竟有什么。
莺时看着满院的明媚,思绪却乱得很,然而身边无人可以倾诉,她竟有些期待地朝窗外看了看。
依旧是刺眼的光线,没有像昨晚一样,有人从房檐上下来,再翻进她的窗。
无所事事只会更令人胡思乱想,莺时干脆重新将昨日未画完的海棠花样画出来,借以消磨时间。
她和昨日一样专注,仔细地画着每一朵海棠花开的样子,再想着要将它绣上自己的嫁衣,该如何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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