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戏院-第3/5页





        知道来人是谁,又说是师父的朋友,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走到门边,手上还抱着他的西装,仔细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按亮房间里所有灯,应声开门:“您稍等。”

        一开门,梁季禾站得很远,里间灯火敞亮。

        陈子夜静静站立几秒,等看清人,得体地朝他点头。

        梁季禾也笑着点了下头,礼貌地扫了她一眼。

        她穿了一身黑色紧身针织裙,单肩露出,配黑色长发,周身上下只有右边肩带上系着一个金色樱桃形状的胸针,贴着锁骨,透着一点凉。

        跟这件西装的袖扣一般大小。

        陈子夜手规矩地拖着他的西装外套,不敢轻易折叠,主动问好:“梁先生好,我是范先生的徒弟,谢谢您帮了我。”

        他像是知晓,笑着问:“范先生哪位徒弟?”

        “最小的徒弟。”陈子夜迅速瞥他一眼,顿了顿才说,“我叫陈子夜。”

        “嗯。”他往沙发指了指,等子夜坐下再坐。

        向桌上摆的新鲜腊梅投以目光。“感觉好点了吗?”

        陈子夜无声点头,忙说:“没事了,给您添麻烦。”

        “身体不舒服?”

        “没,可能是不太碰酒,加上最近在排新戏,需要控制饮食。”

        梁季禾顿了顿,语气偏冷,如同月白灯光,但眼神却是随意柔和,“节食不算好法子,小红靠练,大红靠命。”

        她没出声,眼里映着灯,只有疏离的光。

        红,究竟是什么概念。

        怕是现在已经成了角儿的人也说不清楚,古时梨园子弟,目不识丁,换袍登场,足下蹬唱腔起,人那一点点七情便悉数含在眉目之中了。

        我方唱罢,卸妆归家,做得回自己的,怕就是真的红了。

        做不回自己的,殊途同归,也不过是跟程蝶衣一个下场。

        这些她都来不及想,只知道这戏院十年才招一回,选上了那就是件好事,自十岁开始就日复一日地练着功,手中有热汤,头顶青璃瓦,将来往好了想,没准将来还能读个大学。

        总归是能保自己一条活路的。

        想到这,她也就似懂非懂地给自己对付过去了。

        她不懂什么红不红,只想做好本分。

        空气安静几秒,陈子夜已经紧张得攥紧西装衣领,抬了抬衣服,小心说:“衣服被我弄皱了,待会儿如果要穿,您不介意的话我帮您熨一下?”

        “有劳。”

        “应该的。”陈子夜从里室拿来一般熨斗,就近铺平衣服时,摸到衣料是犹豫开口:“……这种料子能直接熨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