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使团途中
“就送到这里吧,再往前,就是梁国地界了。”
“一路平安,广又,愿苍旻庇佑,你归来之日,我还在此地等你。”
有说不清的话,拓跋子很少觉得内心会牵动,此刻面对拓跋峙的离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都是男儿,再多的话,已经藏在彼此坚毅的眼神之中。
数日之前,拓跋峙已经听过另一个男人的话,那是他的父亲,作为父亲,他送给自己的话同样只有一路平安四个字。他必须要完美的完成这一次的任务,对于他来说,这是王者之路最后一道考验,无论是已经完成考验的父皇,还是扶持着他一路前行的拓跋子,这关键的一步,需要他自己坚实的迈出。
三千白狼军送到边境上,前方已经可以望见梁国雄州的关隘,关口前方,梁国的官员已经做好了迎候的准备。这是国境内的最后一步。
“总有一天,这座关隘将不再阻挡我送你的脚步。”
两人没有多说,随从的将士们依依惜别,整理行装,风起,旗帜飞扬。
“南下,进关!”
随行的礼乐大作,响彻天地,三百战马和他们的主人一起,往南边进发。
“不想说点什么吗?”
“有你在,我想,一切足够,这一次,多谢。”
“我们之间,是不需要说谢字的。”
“可这一次例外。”
马队缓缓向前,还剩下最后一个白衣公子没有跟上队伍。
“再会。”
白衣公子甜甜一笑,腰间别着长笛,转身策马而去,跟上队伍。
简单的告别,胜过千言万语。
五月的最后一天,使团进入梁国境内,拓跋峙率领的使团成员,每人都是骏马战衣,一副威严之像,进入梁国的关口,连镇守关隘的边军看的都颇有些惊讶。
他们应该说是敌人,彼此交手,却生不起恨意,此刻,也许是心心相惜的对峙。使团的路线将从雄州,转到警州,而后南下过盐州,银州,宥州,穿过一脉山的井陉,往东进入中原之地的自麟州往东,抵达的洛安。
所有的卫从都收到了一份密令,是皇帝亲书的密旨,他们的唯一任务就是保证太子的安全返回,他们的家人已经被渊国保护起来,所有人都把这一趟的出行,当做是一次生死之间的任务。
衣着唯一不同的笛声,此时的内心也是充满忧虑和纠结,他已经写了信递给已经在洛安的寒灯,请求他的帮助。
不过,现在寒灯的境遇他同样知道,并不那么好。
“子凡,清臣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完人。”
“完人?”
“怎么,殿下认为不是吗?”
“也许我不是个完人,但我觉得的他是。”
拓跋峙意外的和笛声很聊得来,尽管总是写简单到两三个字的询问和答复,让其他人完全听不懂。
“你因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
“怎么说?”
“龙在田,将在天。”
“你认为我能做到吗?”
“你做不到的话,我想我会一剑杀了你。”
“然后呢?”
“然后自杀。”
两人就这么说着一些奇怪的话前行,使团行程有定,每日行程固定,最多不过百里,精心挑选的旭渊骏马似乎失去了作用,每日悠闲散步一般往前,何况他们每人配属三马,换着骑乘,倒像是一支南下放牧的小部落。
越往南走,天气便越来越热,好在旭渊将士穿着,都是军中战衣改成,军中所求,唯有两个字,实用。虽然没有半点华丽,可穿在这帮精神的子弟身上,是在是很有一番味道,汗水虽然在阳光下的晒得浸透衣衫,不过战衣也很好的透气散热,这些北域出生的子弟们,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往南的湿热。
不过另外一边的使团,似乎就不是这么顺利,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朔楚的使团南下,恰恰也是在这个时候进入梁国的边境,梁楚边境不比梁渊边境,梁渊边境的战事已经是多年前,从旭渊的草原南下,地势渐渐降低,过了警州,西北八州之地没有多少险隘,草原零零星星的延伸进入梁国西北之地,在这里的边境,大家相互提防,对峙,却没有发生多少大的战事和冲突。
梁楚边境则不同,除却最近的三年,朔楚几乎年年南下,每年都会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每一次都是朔楚败退,这里的边境已经成为一处白地,片瓦不存,毫无生机,百里范围,可谓是阴风怒号,其中只有野狼寒鸦,焦炭残骨,数不清倒在这里的士兵,死无葬身之地,魂无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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