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名将-第3/4页
一夜之间,皇室的公主从天堂坠入地狱,没有御史敢上书新帝指责他的凉薄,也没有不怕死的朝臣替这弱女子说话,她的命运仿佛微不足道,轻若浮萍。
人人提起她都是可惜。
可惜那一张祸国殃民的面容。
只有卫含章怜她失去自由,惋惜她那一手不输男子的医术。
可他没法替她出头。
兄长卫牧真打了败仗,卫家本就岌岌可危,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非要触逆鳞就是一个满门抄斩。
卫含章从来不怕死,却怕别人因他受累,他只好忍下所有的不甘,重整卫家,誓要用单薄的脊梁为老弱妇孺撑起一片青天。
数年戎马,死里求生,他做到了。
卫含章走到窗边,大漠的孤月令人伤怀,这世上的事十有**可以通过努力弥补,唯独有些人,没有一刻属于过他。
这种疼如同无法愈合的伤疤,经年累月,啃噬着他的心。
咫尺之距,天涯永隔。
小将军不愿娶妻只是幌子,他不过是要脸面,不肯承认自己娶不到心里想要的人。
也不肯将就。
这时,有人打帘进来,是随行的军医,在一群年迈的老军医中间,燕行止显得格外年轻。
他和卫含章一样,都是长安城的世家子弟,禁得住富贵温柔乡的诱惑,也耐得住边关的苦寒。
燕行止把手中冒着热气的汤药递向卫含章:“将军,喝完之后就上路吧。”
卫含章没有看他,指尖摩挲着天宝花的叶片:“行止,你跟我多久了?”
燕行止眸光微闪:“回将军,三年零七月又十天。”
“你倒记得清楚。”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燕行止抬头,只见卫含章接过他手中的药碗,重新坐回榻上,姿态闲适又慵懒:“是陛下的意思吗?”
匈奴既灭,边关已定,良将也没有存在的意义,留着反而碍眼。
无非是那句功高盖主。
燕行止苍白清瘦的面容变了变,痛声道:“含章,我救不了你。”
他母亲还捏在陛下手中,同样的,卫家老小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燕行止眼眶微红,他匆匆扫了一眼帐篷,发现东西都原封不动,其他兵士皆欢天喜的收拾行李回家,唯有将军没有离意。
他惊恐的睁大眼睛:“含章……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银冠高束的青年点头,漆色的眸子仿佛看透无尽黑夜。
飞鸟尽良弓藏,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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