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宗泽大胜兀朮兵-第2/3页





        事方就绪,乞朝廷使声言立辽天祚之后,讲吾旧好,以携虏情。

        遣知机辩博之士,西使夏国,东使高丽,谕以祸福,必出助兵,同加扫荡,如此则二帝有回銮之期,两河可以安帖矣。”帝与汪伯彦、黄潜善议之。汪伯彦曰:“宗泽治戎以来,疏奏不息,此皆狂者迂阔之论。凡事审势而行,方无后患,陛下自当主之。”高宗遂不由泽请。

        泽前后一十余奏,每为黄潜善、汪伯彦所抑。今欲大举,闻帝又不从,旧疾复作,遂不能起。次日,诸将皆入问疾。泽矍然曰:“吾如今不能与诸君复议讨贼也!”岳飞曰:“愿留守善保贵体,何遽出此言。”泽曰:“吾以二帝蒙尘,愤愤至此,致成痼疾。汝等能歼敌以成吾志,则就死无恨矣!”众皆流涕曰:“敢不尽力以副留守之望!”诸将既退,泽叹曰:“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明日,无一语及家事,但连叫”过河“者三而卒。寿七十,时建炎二年秋七月也。都人闻其死,号恸之声。遍满街市。刘后村《咏史》诗云:

        炎绍诸贤虑未情,今追遗恨尚难平。

        区区王谢营南渡,草草江徐议北征。

        往日中丞甘结好,暮年都督始知兵。

        可怜白发宗留守,力请銮舆幸旧京。

        宗泽已死,僚属具表奏知,高宗闻奏叹曰:“值国家离乱之秋,谋臣早丧,何日得睹太平!”降诏以杜充为东京留守代泽,其将佐各居原职。都人以泽子颖居戎幕素得士心,请使袭父任,不许。

        却说杜充为人酷虐,又无智谋,至东京,将宗泽规矩全改了。于是豪杰离心,旧日归降盗贼依然叛去摽掠矣。

        金挞懒闻泽已死,南朝无甚勇将,复引十万金兵南下,围了济南府。是时镇守济南府乃刘豫,听得金挞懒部兵攻打城池,唤众人商议,骁将关胜曰:“兵来将对,水来土掩。愿明公假吾轻骑五千,教杀他片甲不回。”刘豫依其说,以精壮五千付之。关胜引兵去了。又唤子刘麟曰:“与汝人马三千,从西门绕出敌后,会合关胜兵。”刘麟拜辞而去。刘豫亦率众登城守护。遥望见金挞懒自坐中军,督胡兵攻城,忽南门金鼓齐鸣,一彪军从内拥出,为首将乃大刀关胜,跃马持刀,如天崩地裂之势杀出。金国先锋斡里讹抵住交战,不两合,关胜手起刀落斩于马下。五千骑乘势杀来,无不一当百,金兵大败,金挞懒拨回马落荒便走。刘麟一支军截出,又杀一阵。挞懒不敢恋战,刺斜杀奔东乡,走离济南府五十里。关胜夺得马匹车仗无数,回见刘豫。刘豫大喜,重赏之。

        却说金挞懒引败残人马屯扎东乡,与副先锋黄朵儿议曰:“关胜只五千军,杀败我四万人马,斩了先锋斡里讹。倘遇宋家大队军来,我等不够杀也。”黄朵儿曰:“关胜昔乃梁山泊之徒,最骁勇,曾随童贯征方腊,多有战功,莫非正是此人?“挞懒曰:“尝闻其勇,果的不虚。”黄朵儿曰:“吾观刘豫易以利动,主将可遣人赍金帛华丽之物啖之,更许以归降则用王爵加封。彼既得金帛等物,又说有王爵,必率众来降。众若不允,自亦纳款。”挞懒喜曰:“此计甚妙。”即遣人以金帛等物,言称欲来与刘府君讲和。守城军报知府中,刘豫令开门放入。差人进见刘豫,具上金宝曰:“金主将多多拜上府君,别无敬意,聊奉金帛些须,少慰访劳之意,外有书一角,亦令奉与府君。”刘豫最爱贪财,即令人受了金帛,接过书拆观之,备知书内来意,遂藏于袖,打发差人曰:“尔回见主将,吾自有主张。”差人拜辞而去。豫唤其子麟与之议曰:“金挞懒赍奉若干金宝送我,具书来招我降,许封高爵。吾每恨初选济南府时,因见金兵南侵不欲行,告改选东南别府,执政官不准。今日莫若以城降,久后不失封侯位矣。”麟曰:“只恐部下不肯从。”豫曰:“他人无妨,惟有关胜恃骁勇不从,吾以便宜杀之。”父子商议已定。次日关胜入禀曰:“明公不乘金兵挫刃长驱剿敌,倘胡虏复聚人马来到,一时预备未齐,何以御之?“豫曰:“金人远遁,不可轻袭。不如坚守为上。”胜曰:“吾军以逸待劳,何故避之?吾手下自有三千人马,愿去东乡与金挞懒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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