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张放的行踪



王孟就在外面的石桌那,一直坐着发愣到四更的梆子敲过,才回到房里躺下。

可他原本就睡不着,现在就更是睡不着了。

桌子上的酒壶里还有酒。

原本他觉得这酒还算不错,可现在倒了一杯进喉咙里,他只觉得苦涩难咽。第二杯更是被这酒呛得头晕眼花,最后全吐在了地上。

他又叹了口气。不管这刀到底是谁的,从哪来的,往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是他能插手的,他也不想卷进去。

王孟又喝了一杯,但第四杯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他不想插手,可也非得插手不可,总得先把自己过命的兄弟救回来再说!

晚上回来的当然不是张放,而是一个易容高手!

这人模仿得的确很像。先不说那精巧无比的面具了,这人无论是举止步伐,还是语气神态,甚至连一些张放的细微表情都模仿的很像,几乎和张放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张放的孪生兄弟一样!

可惜他还是露出了破绽!

张放既不是左利手,也不是右利手,所以他很喜欢把手一起揣进袖子里。他要拿什么东西,通常都是两只手一起抽出来,再用离得近的那只手去拿。

这已经成为了他独有的习惯。

而那人来拿刀的时候,分明是先抽出来右手,再放下的左手。这是右利手的习惯。

如果不是长时间模仿,是很难改变一个人下意识的行为习惯的。

今天王孟的心里一直不太安稳,一开始只是觉得自家兄弟有些奇怪,直到他要拿刀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去掩饰他右利手的事实。

而且他今天也确实太奇怪了,既没有打听消息,还喝了很多酒。

酒?

恐怕他并没有喝多少,而是洒在衣服上装醉。刚才在院子里的时候,他明明清醒的很!

他当然是冲着这把刀来的。假如王孟好好在屋里睡觉,当然发现不了他,他就会安安稳稳地取走刀,然后逃之夭夭。

可真正的张放到哪里去了?又怎么会悄无声息被人制伏抓走的呢?

他的胖脸和和气气,好像商铺掌柜的,为人也像是个掌柜的,精明得很。他武功不弱,不可能轻易被人制住,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一定会想办法留下线索。可事实上,陆小乙、六子都是粗中有细的人,他们一点也没发现张放已经被人掉包,更是和那个易容高手一起喝了很多酒才回来的。

这些事搅在一起,王孟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裂开了!

他并不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更何况这一天发生的事也太出乎意料了,让他越想越乱。他已经安安稳稳当了十年的镖师,干了七年的镖头,早已经过了不惧危险的年纪。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假如他没有撞破这柄刀的秘密,没有扣下这把刀,张放也会自己回来的。但他扣下了这把刀,才会引发后来那么复杂离奇而且惊心动魄的故事。



张放到底到哪去了呢?

干镖局的,挣钱的路子有两处,一处当然是本本分分保别人的货,给人家送到约好的地方去,另一处,当然是除了押送的货之外,再夹带些不那么能见得光的东西,私下里买卖。临出发前,总镖头拿出个两掌宽的四方匣子,叫张放到了云州府,交给徐记杂货铺的徐掌柜,并嘱咐他别让人知道。张放就清楚,这匣子里的一定是私货。

晚饭过后,张放带着小乙、六子、何老三几个人出了门,

走出一条街去,就编了个理由和他们分开。在此之后,他就是去了徐记杂货铺,交易私货。

徐掌柜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几只圆筒,又捣鼓了两下,从匣子的夹层里抽出一封信来。他一看见这封信,就露出惊讶的表情,捋了捋胡子对张放说:“张兄弟,这信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你的。”

张放不禁心里大为好奇,道:“给我的?”

徐掌柜没有再说别的,只是把信递了过来。张放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没有写字,而是用极细的笔画了一个胖胖的笑脸,就是他的脸。

总镖头不识字,但画画却很传神,要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写信,他也是用画,画出来个大概,别人也都能看明白他的意思。但专程在私货匣子里夹带一封信,再由别人取出来转交给张放,这种操作还是头一次。

张放也不急着看信,而是等到拿了货款告辞以后,走到僻静的地方,才拆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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