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流涌动



俞袖清刚坐上马车,孟老抬手掀开了车帘一角,眼神意味深长,语气平淡地说道:“刚刚老夫的提议,还请剑圣仔细思虑一番。”

说罢,他收回手,带着孙子孟兴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坐在一旁的姜北见状问道:“清叔,这位老先生是谁?听说我们赶来之前,您与他们打了一架?”

俞袖清摇摇头:“是一位故人,刚刚只是产生了误会。”

车厢内的姜东又开口道:“他坐上了我们的马车,他和舅舅也是老相识吗?”

俞袖清听了这话愣了愣后,才回答道:“据说……就是你舅舅将他请来沛西的,的确是老相识。”

姜东点点头,与清叔许久未见,本憋在肚子里的许多话,一时间却也说不出来了。

而俞袖清忽地憨笑着从衣袖里掏出个物什塞给了姜东。

姜东有些吃惊地接过,解开包裹,却发现是一双冬日御寒的绵靴。

“那晚回来迟了,是想去鞋店给你买双过冬的鞋。”

姜东紧紧攥着棉靴,没有言语。

姜北此刻似乎又注意到了窗外的什么,问道:“清叔,和你一同前来的那位姑娘是谁?”

俞袖清答:“是谷山医庄的于渊姑娘。”接着,他又把和于渊的相遇以及对方的遭遇告诉了兄妹二人。

姜北点点头说:“那她算是我们舅母的师妹咯,见了她,我们可得叫她一声于渊姐姐了。”

俞袖清见姜东手里攥着绵靴,眼睛望着窗外出神,便主动开口问道:“东儿,你们一路上……还顺利吗?”

“啊,顺利应该不太谈得上吧。”

于是,姜东把那晚露宿时的比武,在客栈与曹游之的不期而遇、姜念宁的路见不平、还有脾气古怪的姜含远,以及姜北治病时吃的苦头,通通告知给了俞袖清。

“罗浮派的拳法,有机会还真想亲眼见识见识。”听到姜东谈到与洪丘腾的比武和罗浮派,俞袖清似乎若有所思。

“清叔,这些日子以来,可都是罗浮派的洪丘腾教我武功呢,我可以给您见识见识。”

姜北喜气洋洋地说着,像是个在期待表扬的小孩,俞袖清垂眼笑了笑,忽地察觉到了对面姜东的不对劲。

“东儿,你怎么了?”

见姜东一直面色沉沉、不笑不语,俞袖清有些不好的预感。

“清叔,来见你之前,我去了一趟洪掌门那里,向他问了一些话。”

姜东把与洪石破的对话托盘告知了对面的两人。

“那么,他最后告诉你了,对吗?”俞袖清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姜北不安的视线在两人中间来回扫视。

“他说,我乃太子温元容之子,而现在追着我们不放的那些人,是现在的皇帝、天下的老大——也就是我父亲的弟弟派来追杀我们的。”

姜东垂下头,神色晦暗不明。

“他想要斩草除根,杀了我和姜北,以绝后患。”

俞袖清沉沉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告诉你这些为时早已,况且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那你们本来是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和姜北的?”姜东的语气中暗藏怒火,“听洪掌门的意思,母亲她……”

“姜东!”俞袖清难得地喊了姜东的大名,他的神情复杂,饱含着深深的痛苦与自责。

他说:“这个世界上的仇恨实在太多了,你母亲也是被仇恨迷住了双眼,才会……”

车厢内静默了。

“清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姜北忽然流下泪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我们要逃亡一辈子吗?”

“不可能!”姜东大声地驳斥道,“只要我们去杀了那个皇帝……”

“东儿。”俞袖清轻声叫道,姜东便停下了话头。

事至于此,俞袖清也陷入了长久的思虑:接下来要怎么办?难道真的得带着这两个孩子去刺杀当今的统治者吗?明明是上一辈的恩怨,何必要把这些孩子扯进来呢?

他从未想过让姜东、姜北知道身世,因为他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平安地度过一生,不被复仇的烈焰所灼伤,可如今世事变迁、物是人非,并非他一个江湖剑客可以左右的。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说道:“洪掌门与我们交情颇深,我可以嘱托他将你们送到南方,远离风暴的中心。”

没错,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姜北神色犹豫了,呆呆的没有回答,看样子她是同意这个方法了。

但姜东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要我们像懦夫一样逃走吗?难道就这样放过杀了母亲的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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