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惹尘埃-第2/4页

    人的脚底涌泉穴本来无根，可睹在旷野中站起身像一根木棍倾倒，人倾倒是没有东西可扶，人更不想扶起自己的是鬼，鬼是人脑里幻觉。

    可睹庆幸自己没有撞上令人敬畏的高山，一刹那间，可睹看见来人有影子，李贵国君牵手小孩。

    可睹变得迟疑，可睹担心遇上骗子，天下没有这样凑巧，想国君，国君就从天而降。可睹要用自己手艺亲近李贵内心。

    可睹还不认自称是国君的李贵。可睹的职业每个人就是一碟菜，一碗饭而已，国事要如履薄冰，可睹观察孩子海客，孩子是个读书人气质，孩子眼睛清亮，好像不食人间烟火，海客站得远远的和厨师隔阂了，厨师身上就有汤气味。

    可睹常常怀里揣着书，却不是读书，而是方便撕书升火做饭。所以和读书人一起，厨师天生有些歉意，有些担心污油落在读书人的书上。

    眼前的李贵最喜爱吃可睹做的滑蛋玉米羹，可睹最稀疏平常，御单上就有滑蛋羹。可睹更想知道李贵讨厌吃的什么菜。李贵讨厌吃的菜是口谕，平常人没放在心上，可睹却是记忆刻骨铭心，一次，可睹给李贵做错了菜。御卫将可睹像猪般捆绑放在御房里一张床上一整夜，放开可睹，可睹恍如轻松变成新郎，从此给李贵做菜，就是美菜日日让国君惊喜，夜夜盘中菜如同新娘。

    李贵最讨厌的菜不是菜而是汤，肉末玉米羹。不是真实的李贵人就要妄言乱语，李贵对答虽是答非所问，却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可睹露出仗义每是屠狗辈的真面具，泪水在可睹身体的皮囊里如同潮涨，被身体三面包围的泪水从可睹眼睛里像潮水般流出，可睹正式恭敬跪拜了国君。

    李贵和御厨相认，李贵突然间肚子就饿了，饿得就像李贵臀部困在树林中双手颤抖一样。荒郊野外，还要准备菜料。海客像是读着书，眼睛一目十行的轻快速度进入山谷里，从山谷树林里海客很快掏到几十个鸟蛋。山谷里有许多野生小米，可睹满满得到一口袋小米，可睹早在山林里准备一口石锅，茅草照出的火光映照得君王像是神仙，石锅里小米加鸟蛋，煮出滑蛋玉米羹味道。

    可睹在火熏中本已经炼得火眼金睛反而擦拭眼泪，眼泪掉进石锅中。

    可睹的火眼金睛的泪水天生中带有稀释焦灼之火，真情流露，菜的味色不由让人把盘子吃干净了。可睹流泪很希罕，可睹流泪做菜就是一绝。可睹做得不像是美食而是祭祀祖先的祭礼。

    李贵，海客吃得肚子饱了懒得走动，呼呼大睡中身体磕着石头，蒺藜扎在皮肤上李贵，海客也不感觉疼痛。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吃可睹泪水做菜的李贵睡觉里慢慢和可睹心意相通。可睹过去看到的朝廷事情不方便可睹直言，所以可睹让李贵梦里身临其境：李贵见到天怜恍惚有两付嘴脸在变幻，观近怀里揣着自己被掉包的帝玺印。梦里李贵困在海水底处瑟瑟发抖，假冒国君是要被杀头，那谁杀谁头，李贵梦中惊醒来，以为自己变成割掉鼻子，额头上刻字的囚犯。

    李贵梦里进入过去的岁月，居然醒来时光倒退，李贵变得年轻。

    色即是空，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上天有让李贵年轻几岁之因，就有让可睹加上年岁的老。时光也是有章可循的。可睹一夜间，满头苍发，走路晃晃悠悠，恐怕今后不能回朝廷做菜，要告老还乡。一夜间，大家都是样貌巨变，措手不及。

    太阳天上挂，去伪存真，君命天受，九岁多的海客气定神闲驾着车，已然年轻的李贵扶着一夜间衰老的可睹大大咧咧从郊外回城。这一时刻感应不安的天怜也是非常成功化装成李贵面容独自一人驾车出城，采摘漫山遍野的白茅草，天怜很愉快，做法成功，自己就真正成为真国君了。

    天怜回来已经夕阳，风云变化，易容术自行消退李贵的模样，真面目的天怜回复自己天怜真面目，大大方方回宫了。守城的人没有发现异常现像。只有天知地知真国君鬼使神差潜伏回了京城。

    李贵在一间普通房中来回走路，海客爱读书的孩子也在宁静中为李贵想计策，李贵突然感觉智慧降临到了脑子里，海客对所有计策辗转无数遍，独有这个计策如飞娥扑火，开门引贼，后患无穷，下下之策，祸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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