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本来无一物-第3/3页

    李贵感觉天空挥出一棒，地狱之火在体内无形逸出，和空气相触，变成鲜血从头部流出，五，六人像拖着车轮拖着李贵的脚，李贵的衣尾都弄湿了。李贵身上搜出主人视为珍贵而层层用杞叶包起的宝物，大家感觉到新奇，杞叶包着四方端正的土豆。怀中折叠十几张巨款银票，盖的很少见的官府印章。

    村里的老人见多识广，世上除了神鬼之外，这位客人和神鬼一样都是世间少见。

    大家见财起意，都愿意杀了陌生人，全村人分钱，有个稚嫩的儿童声音光天化日下，像幽深夜里说梦话的气息，让大家登时毛骨竦然：这人的骨质不是平凡人普通材料，有能力死于非命却能够篡夺恶鬼的王位，白天不怕此人，夜晚就不怕鬼敲门，鬼王三年时间坚持不懈，我们全村人就要做鬼了。说话的小孩衣服里面露出棉絮，寒冷的风中说出自己的意思。孩子衣服破了没人补，孩子叫海客，是个父母早亡的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孩子是不会知道人世间钱的重要性的，大家叹息着。

    要嫁祸一个人，哪里会怕没有托词。村里人很快就没有杀死李贵的托词。大家打昏李贵的理由是古朴风气的村里有贼，贼偷了村里面女人的首饰，女人刚死了心爱的丈夫，寡妇门前是非多，村民起了义愤的心情，七天以后，女人破涕为笑，女人没有出外面寻找就找到自己首饰，大家讲道理，所以没有杀死李贵理由。

    海客是个孩子时父亲就教会孩子圣人书，圣人书的韵味通人情世故，圣人都知道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清风的灵性圣人都知道，更何况在人。

    海客随意抽出李贵身上一张银票，就给村庄置换新的耕用工具，过节日一样隆重杀了一头牛，大家享受鲜美牛肉，感激李贵，再不愿意提起伤害李贵。曾提出过伤害李贵的人用酒弄湿头发，向李贵住的方向真诚一拜。

    天上善长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世俗的老百姓善长于为利益而来。大家把最好的牛肉汤留给李贵，也比不上海客用一双小手真诚帮助李贵沐浴身子这样微小情义。

    李贵是真命天子，国君清醒是无人能够扳动国君身躯的，君命天受，只有打昏国君是例外。海客善意帮助李贵洗身子，李贵感受海客诚意，像天空腾云驾雾的龙般翻转身子，李贵背上一团红光闪耀海客眼睛，这一团字终日潜伏在李贵背上，李贵每天晚上都保持警惕的样子，李贵感受到生命有危险，还能够平安无事，因为背后这些红字是吉祥文字。海客含着泪水，光线下，这些泪水好像大海上的阳光，李贵后背皮肤释放出万念放下的轻松感，海客已经默念这些字，李贵虽然听不见，但能够预感解救自己脱苦海的是眼前这个叫海客孩子。

    李贵后背的字，海客刻骨铭心，父亲临死教导的字，独臂天明把自己从魔界拉回的字，海客说出只有酸楚。说出有酸楚，海客不肯说。

    李贵高兴的心情像是从天上落入地下，李贵哭泣得忘记高傲的身份像等待被嫁出去的女人，被门板撞破了头，一瘸一拐跑出门，李贵嚎啕大哭，一只眼快哭瞎了，另一只眼睛还发着明亮的泪光。李贵在门口等待海客归来告诉自己后背的红字，李贵等来的是海客让乡里人告诉李贵，一年过去了，海客要去祭拜自己父母亲。

    李贵苦苦等待七天时间，李贵在门口见到海客身影，李贵苍桑破旧的衣服比不上海客随风飘逸的衣服好看。

    海客祭拜父母亲，悲痛难于抑制，声音沙哑了，李贵失望的心情像女人拿着筐子摘不到果食，男人杀羊见不到羊血。

    李贵绝望一屁股坐在水坑里，已经褪去国君尊严，活得像一名乞丐，李贵用肘部和膝盖骨做轮子，用力拖动自己身体，虽然凄苦，却能渡过大河毅力感动了海客，海客用桔子泡了水喝，还加了冰糖，水在喉咙中响动的声音连神鬼都震动，海客跑到树下小解的流水是平凡人三年小解的数量。阳光照在金黄色闪耀的水上，海客声音蜕变得清纯而明亮，李贵后背的字是圣人的话：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为器长。海客是孩子，孩子的尿是童子尿，童子尿能解毒。李贵知道后面的红字，后背的红字就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渐渐隐退。李贵拿起鞋子像喝酒一样把鞋子里的童子尿都喝了，李贵高兴得把金黄的水弄湿自己的头发，李贵的行为虽然发自于内心，却得意忘形淋了童子尿丢失了做国君的尊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