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绽放炽翎-第2/3页





        细细端详父母亲那已然渐老的容颜,我心头骤然似被人紧紧攥捏着,疼痛压抑。

        我张口欲言,却被母亲那宛若秋水的柔情眸色止住:“孩子,不必愧疚。如若我们真把你自私地留下,那真正寝食不安反倒是我们了呢。去吧,我的女儿,我们衷心祝福你。”

        父亲一言不发,只是将他珍藏近一辈子的一本马克思典藏书籍轻轻放在我的掌心:“愿它守护你。”

        挥泪洒别,那一个初冬的寒夜,我脚踏星辰,途征远方。

        “第一千八百三十六号——宋华莘!”“到!”“哦?是个女娃?你来军营里做啥?这可不是过家家!”

        “我来上阵杀敌,报效祖国的!”军中的张团长饶有兴致地瞧了我一眼:“哦?会功夫吗?能吃苦吗?害怕死吗?懂规矩吗?”我脸倏地变得通红。

        是啊,这些我全然不会,对于死亡内心深处仍然怀揣着不安与恐惧。可我仍鼓起勇气,大喊出来:“恐惧我可以克服,不会的我可以学,苦我也愿意吃!”团长神情严肃起来,瞧了我好一阵:“真的要参军?要玩的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我没再回应,只是用坚决的眼神冲撞上张团长怀疑的目光。团长被我的眼神一盯,呆愣了一下,便转身叫来了另一个女同志吩咐了一阵,转而对我郑重地说:“宋同志,你参军的决心是好的,但如今你也该晓得刀剑无眼,如今军队里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弥足珍贵的。你不适合当兵,但是你可以去军医营里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护士,也是一种报效祖国,这总比在刀林血雨中闯荡要好许多。”

        就这样,我成为了一名军医营里的小护士。

        我初来乍到,对一切都十分生疏。好在有父亲曾教授的一些医药知识,再加上认真学习,用心操练,我渐渐也成为了军医营中的佼佼者。

        1938年三月初,国民党于台儿庄与日军展开激战。

        军医营成为了除炮弹满天飞的战场外最热火朝天的地方,每日都有许多伤员被送往军医营进行救治。

        “华莘!前线需要人去抬救伤员!”小李风风火火奔过来大声呼喊道。

        “好!我这就叫几位同志一块去!”我赶忙收拾好用具,匆匆带上几个人便赶往前线战场。

        一片硝烟仍未散,在一阵迷蒙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场无情残酷,我不禁感慨生命是如此脆薄。

        感慨归感慨,时间宝贵,不容浪费,我们争分夺秒地在残血中搜寻着存活着的生命。一个多小时过去,搜救工作似乎也只开了一个头,可是才消停一会儿的战火却又燃烧了起来。忽的,平地窜出一声惊雷,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我赶忙指挥医疗组先撤退。在一声又一声愈发密集的炮火声连天中,我在一阵匆忙间瞧见了在火光中尚存一息的张团长。

        “张团长!”我迅速奔到他身旁,掏出胶布给他包扎伤口。张团长伤口多达三十多处,血流不止,血染红了他墨绿的军衣。我赶忙又查看了一番,张团长虽负伤多处,但却未伤及要害,只是应赶快止血包扎就医便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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