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太平 七



    宣凝的“犹豫”让衡山道人产生了极为不妙的联想。

    他看看宣统看宣凝,看看宣统看宣凝,看看……

    宣凝招架不住,道:“根本没法比嘛。”

    没法比?

    看来端静连一丝丝的希望都没有了。

    衡山道人叹了口气,当机立断地决定立刻带端静另觅良婿。

    宣凝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抛弃”,一张脸红得烧了起来:“我爹那么丑,怎么比?”

    这么丑,果然是嫌弃丑……咦?

    衡山道人扭头看他。

    宣凝双目直视前方,尽量不看他,却挡不住头顶冉冉升起一缕轻烟,随风摇摆。

    ……

    看来他之前的看法没有错,宣凝对端静并不是无动于衷。既然不是无动于衷,问题就更加严重了——很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衡山道人摸着自己的胡子,计上心来。

    宣凝觉得有人在偷看他……嘘嘘。

    不止一次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与宣冲合谋捉偷窥贼。选了个午休的时间,找了一块地势较为平坦空旷的地方,他面朝青山,佯装解裤带,须臾,就听到背后响起极轻的脚步声。

    他不动声色地将裤袋解开系好、解开系好、解开……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就是现在……

    他吹了声口哨,猛然回头!

    宣冲应声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却扑了个空。

    宣凝看着宣冲,宣冲看着宣凝,风慢悠悠地吹奏着寂寞之乐,四周空无一人。

    宣冲说:“哥,你的裤子快掉下来了。”

    宣凝狐疑地看着他:“偷窥我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宣冲不服气:“你是我哥,我想看你用得着偷窥吗?难道我想看,你会不让我看?”

    宣凝低头系裤带:“转过身去!”

    宣冲:“……”

    距离两人不远的草丛里,端静将衡山道人丢下。

    衡山道人摔了个狗吃屎,愤怒地站起来:“你松手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师公?”

    端静平静地说:“你偷看宣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是你徒孙的相公?”

    “……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

    “我也是为了你的好。”

    “我是为了让你早日解决走火入魔之忧。”

    “我是为了不让你变成偷窥狂魔。”

    “以我的武功,怎么会被发现?”

    “刚才宣冲就埋伏在草堆里,准备捕捉你。”

    衡山道人表示难以置信:“我是天下第三的师公。”

    端静表示情有可原:“你偷窥的是天下第三的相公。”

    衡山道人说:“你的武功是你娘教的,你娘的武功是我教的。”

    端静感慨:“所以只是天下第三啊。”

    “……”

    准备上路的时候,大家发现衡山道人在教育徒孙。

    上路的时候,大家发现道人好像被教训了。

    ……

    果然是厉倾城啊。

    到了晚上,等大家倦极而眠,宣凝约端静钻小树林。

    今天的月亮又圆又大。月光透过小树林树叶间的缝隙,撒了一地的明晃晃的小圆点,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宣凝的身上,让那秀丽绝伦的五官如笼薄雾,影影绰绰,美得不似真人。

    端静听到自己喉咙里吞咽了好大一口口水,然后,那水顺流直下,掀起惊涛骇浪,心都被闹腾得要从胸口扑出来了。她紧张地抓着袖子,小声说:“你找我什么事啊?”

    宣凝没察觉她异样的神色,直截了当地问:“今天中午那个人是不是你?”

    端静:“……”他问的是偷窥的那个,还是包庇偷窥的那个?

    宣凝见她没有否认,又羞又恼:“你……你,你还是不是女人?”

    “不是。”端静幽幽地说,“没洞房,还是个孩子。”

    “……”宣凝说,“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把洞房挂在嘴边。”

    端静更委屈了:“我倒是想用行动表示,可是一个人没法行动嘛。”

    宣凝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悬崖边缘了,退无可退,终于爆发了:“幕天席地的,怎么洞房花烛?等我们到岭西安顿下来,自然就,自然就……”

    端静眨巴眼睛:“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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