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鸿门宴(四)-第3/4页





        米黄色的信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些笔画斜飞得厉害,书写者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齐王一张张看过,脸色愈发难看。

        有人似乎嫌局面不够混乱,站起来道:“安平侯,晚辈有个疑问。为何这人专门找您请罪,而不去衙门自首?他如此这般,岂非陷安平侯于不义之中?”

        欧阳将军的小儿子欧阳煦冷哼一声,“无知小儿!吕侍郎,那自然是衙门走不通,不得已之下才找上素有佳名的安平侯。不然,你要不要问问自己他怎么就没有找你呢?”

        那位被称作“吕侍郎”的年轻官员似乎并不服气,还想着辩驳几句,只是还未开口,便被齐王将信纸拍在桌上的所发出的震天响声给吓了回去,讪讪地闭上了嘴。

        赵潜本就没有回到座上,正站在席间,看此刻局势突转,心中惊急之余更有无限心虚,他看着齐王越来越难看的面色,忍不住跪下道:“大王,臣并没有……”

        齐王立刻叫宫人扶起他,安抚道:“寡人自然是信赵卿的,只是,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实在是有污赵卿清誉。”齐王安抚完这个,又转向安平侯,问道:“国丈,这人此时在何处?”

        安平侯道:“回大王,此人正在宫门口,在臣的马车旁。”

        齐王一拂袖,重新坐回席上,冷着脸开口:“来人,去把人带来。”

        前去接人的内侍一走,这里便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连烛火都扭曲起来了,大家仿佛都话到嘴边不吐不快,可是却又不敢在齐王面前开口。

        又安静片刻,齐王才开了金口,带着几分疑惑,问道:“阿煦,你说‘衙门走不通’是什么意思啊?”

        欧阳将军见战火瞬间转移到了自己门前,惊恐万分,他本就为刚才没能拉住自己嘴快的儿子而后悔,此刻更是答得飞快,“大王恕罪,犬子实乃胡说八道,当不得真。”说完像是怕欧阳煦反驳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还算有效,欧阳煦果然老实不说话了。

        可奈何齐王不放过他,问道:“阿煦,是吗?”

        钰妃大概也是怕弟弟说错话,虽然她自出现在宴会以来就致力于将自己藏在人群中,但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大王,自然是这样。”

        齐王呵呵一笑,语气满不在乎,“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替他答话,怎么,他此刻口不能言了吗?”

        他一句话说到后处,语调渐渐奇怪起来,让人疑心他下一刻就要发火。在这个情景下,更是让在场的各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无端害怕起来。

        或许也有人在心里犯嘀咕,上一刻大王可是还在和欧阳将军论“知己”,此刻便对欧阳煦的一句话揪着不放,真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到了此时大王似乎还是站在赵家这边,如果此役赵家获胜,以后还是多巴结巴结的好。

        只是,他们都忘了,最开始挑起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欧阳将军或者欧阳煦,而是安平侯。而且,真要论起来,安平侯和赵潜都可算是大王的岳父,那为何时至今日,一位大王称“国丈”,一位大王称“赵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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