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石现世 上

    本卷序

    天石现兮，暗无光

    黑龙显兮，裂四方

    大周变兮，轩辕亡

    时间的起点，可能也是宇宙的初始。起初，意味着新的开始，意味着曾经的终局已经结束，但时间的长河在流淌，时间不曾断过……

    宇宙的起初，是一片混沌，既不是漆黑一片，也不是光明照耀，它就是灰蒙蒙，分不清又道不明……

    就像现在，雾蒙蒙的四周，还是雾蒙蒙，空无一物，安静、灰朦笼罩一切，如同宇宙的起初。但下一刻，四周雾气翻滚，显露出一片静水，清风拂过，吹乱了迷雾，吹皱了海面。无尽的海水，在风过后归于一面水镜，迷雾也像是饥饿的小孩，在喂饱后也开始渐渐沉睡而去……

    忽然，极远处闪过亮光，它穿透茫茫迷雾，在雾夜中如此显眼。苍老的声音从那里响起：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世界一片混乱，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强者为王，而弱者要么臣服受驱使要么死亡。当时站在世界顶端的龙族强大无比，他们形态多样，有能腾空高飞，也有能潜入深渊，有能智慧超强研究魔法，也有能凶蛮强悍格斗超绝，龙族长久统治这个世界……直到有一天，天外陨石坠落，天地大变，洪水泛滥，沧海变桑田，桑田变沧海，大气候的改变使得龙族损失惨重，最终它们逃离不知所踪……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人族开始崛起，历经无数代人的努力克服艰难困苦，终于人族开始统治这个世界，并在八百多年前算是真正进入人族时代……”

    夜空之下，苍老的声音站在船头低声诉说，伴随着翻滚的海浪拍击着船体，一遍一遍又一遍。海风把船的桅杆吹得吱吱作响，而四下并无多余的人声，除了桅杆上摇曳的灯光，像是眼睛一眨一眨，又像似在呼唤什么，在这艘船的前后左右四周各伴随着一颗同样的眼睛，五艘船就这样停靠在海中，四周泛着丝丝雾气。

    中心主船船头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位身形稍显佝偻，但却尽量让自己站立的笔直，他年纪约有六十，头上的白发隐约可见，正是刚才苍老声音的主人，而站着边上的另一身影是一位瘦弱的小女孩，年纪约为十一二岁，稚嫩的脸庞上目光是涉世未深的清澈，但她在波浪拍打的船头起伏中，身形却一直笔直得站立未曾变动，这既是家里从小对礼仪的严格要求，也是多年来身体训练和学习的结果。

    “老师，八百多年之前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们大周皇朝就是八百多年前建立的吧！”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同一只夜莺在海风海浪声中鸣叫。

    “你说的没错！随着人族的不断强盛，而同时龙族也恢复了元气，终于在一千八百多年前，人族与龙族开始了长达千年的持续战争，直到八百多年前，人族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终于把龙族赶出这个世界，并建立大周皇朝。”

    “老师，那龙族呢，它们后来怎么样，现在又会在哪里？”小女孩看着远方茫茫黑夜，转过头问了一句。

    老人摇了摇头，低头沉默了下来，许久抬头看着深邃的夜空，小女孩也跟着抬头看着夜空，一老一少就静静看着。

    天空中一片厚厚的云层渐渐飘散，明亮的夜空渐渐感染了海面，海水波光粼粼，舰船停靠其上，桅杆上飘扬着旗帜——朱雀在烈火中飞舞。而与此鲜明对比的是，就在船队前方约一公里处，厚厚的雾墙横亘在海面上，高不知几万丈，长不知几千里，仿佛把世界一切为二，一边是清朗乾坤，海水波涛滚滚，而另一边是混沌迷蒙，迷雾笼罩下海水沉静如镜。

    今夜，星空显得特别清澈，天上的月亮硕大明亮，泛着蓝白色光芒，老人感叹道：“若不是海上这雾，这天上月亮与海上月亮，可称得上‘海天生辉’，实在是可惜！可惜！”

    小女孩没好气地说道：“这有啥可惜的，要是月亮缺一角的话，那才真是可惜呢！”

    老人白了一眼，道：“你这孩子，真是异想天开，这月亮怎么会缺一角，缺一角的月亮还是月亮吗？自古以来这月亮就一直这么圆，就是龙族时代也是如此！不过嘛，正所谓‘月有阴晴’，今晚是正满月，小姐还是早点休息，明早该要动身出发了！”说完，老人向小姑娘做了一下手势，小姑娘不怎么乐意地撇撇嘴，最后还是向船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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