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以为是爱明月，喃喃自语奈何天-第2/3页

        “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免得——”我本想说免得被璇静道长发现，但转念一想，随即改口道，“免得着凉——外面夜里很凉。”

        然而，明月却并不理会我的劝阻！她默不作声地穿上了道袍，又仔仔细细地戴上了道冠。只是不知怎地，我望着她这般细心穿戴，不由得想起那首《盗将行》的歌词来——待到梦醒时分，铁甲寒意凛冽！我没有身披战甲，更没有从军远行。我们明明只是暂时分开。可此时此刻，明月的郑重其事，却让我的心莫名其妙地疼了！

        “走吧！”明月走在前面将房门大开，转身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柔声道，“天还没亮，后山不好走。你从前院翻墙离开吧，不要理会那些监控了。”

        我嗯了一声，便和明月一起来到前院墙角下。“呼——翻过院墙，我就要走了。”

        明月嗯了一声，急忙提醒道：“晨风，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的事物？”

        “能落下什么呀！”我拍了拍背包，呵呵笑道，“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这背包里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趁着明月说话的时间，我偷袭般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便逃也似的翻身骑在了墙头上。不过，等我回头看见明月追过来两步，登时不由得嘿嘿笑道：“此情情景，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明月急忙问道：“你又想起谁啦？我知道了，是舒雅吧？”

        “是小仙女跟你说的吧？！”我见明月不语，登时嗨了一声，解释道，“我跟她只是雇佣关系！你是知道的，我以前在她工作室打工。可后来她就把我辞退了。然后不知怎地，竟知道我在玩‘一路向西游’游戏。于是，又雇佣我在游戏中杀一个人。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这些。”明月笑道，“那你到底想起谁了？”

        “张先。”

        “是北宋的张先么？”明月沉吟片刻，悠悠吟诵道：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濛濛。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

        双鸳池沼水融融，南北小桡通。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这首词叫《一丛花·伤高怀远几时穷》，正是他私会小尼姑时所写的。当年因为这类事，曾有人赋诗一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也算是一段佳话了！”我说到这里，重重吐了一口气道，“明月，你不是那悲情的小尼姑，我也不是那风流的张先。这第八十次‘一路向西游’，我一定能验证那猜想。到时，我会准备好一切，来找璇静道长说我们的事。你，等我。”言罢，我便翻身落到地上，转身下山去了。

        玄天观前院内，墙角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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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看着墙头上的人突然消失不见，她的心中竟也跟着突然空了下来！她愣愣地望着空空荡荡的墙头，良久，喃喃道：“史书上说，那张先与诸多女子有过欢情，皆是很快地来，又很快地去，还没有花开一季那么长！于是就说他颇多佳话。其实，史书当真是个小人！在男人所主宰的世界中，只要有名利和地位，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用佳话来粉饰，包括花心！——晨风，你就是个大傻蛋！给你都不要！——也许师傅是对的！你的风流不在身上，而是在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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