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醋意



翌日清晨,东边的鱼白还未完全褪去,卷耳就起来了,伸了伸懒腰,推开窗就望见季月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做着女红。于是她走近,顺手捏来一个荷包,上面绣着精致的芝草图案,心中不禁腹诽。“季月姐姐,这是打算送给谁呀?”

        “当然是大王子了。”

        “哦?”

        季月见她欲言又止,话里有话,轻点了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胡想些什么呢?昨日我见大王子的香包不够用的,今天就缝制了些。”

        “哦!”

        “你今天不用去药膳房吗?”

        索然无味的她坐在石凳上,双手托腮,“弦月在看着呢。”

        季月见她难得起了个大早,又无所事事的,“要不,你也试试?”

        “我?可以吗?”从小她一直跟着阿爹去采药,从未做过女红呢。

        季月手把手地教了她如何穿针引线,来回勾勒,但绣荷包这种很考验心灵手巧的活,她卷耳实在是做不来,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就绣出来两个核桃。季月瞅了瞅,“很好看啊,第一次绣成这样不错了,我第一次绣的时候,还只绣出了一只毛毛虫呢。”

        听她这么一说,卷耳开怀大笑。

        “所以有志者,事竟成。”

        卷耳点点头表示赞同,“季月姐姐,男子为何都要佩戴这东西啊?我见其他的公子们一天到晚的,也都挂着个荷包,也不嫌累赘。”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书中说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荷包就好比玉佩,凡是君子都要随身佩戴的。”

        “还有这说法?”

        “是啊!还有个说法是”

        她不明所以,“是什么?”

        季月双颊酡红,像个红苹果,“若是荷包上绣着是一对鸳鸯,哪位男子接受了女儿家送的鸳鸯荷包,便是与她永结夫妻之意。”

        原来绣的图案不同,代表的意思也不尽相同。忙碌半会的卷耳实在绣不下去了,便找了个借口溜走了,顺手牵走了一个荷包。她望着左手这个绣工细腻的鸳鸯荷包,不禁好奇,季月姐姐为何把它压在最底下?这个鸳鸯荷包是送给谁的呢?

        思索之际,她抬眸望见,远处凉亭内奕承坐在阑干上,手执鱼竿,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于是她哼着小曲,蹦蹦跶跶地来到他的身旁,相背而坐,“看。”

        他转眸,瞅了瞅她手里两个做工有着云泥之别的荷包,“这是?”

        “猜猜哪个是我做的。”

        呃!这个还用猜吗?一看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手艺自然也好不了哪去。“我猜一定是这个绣这么好看,不知出自于哪位女儿家之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而是眉眼轻扬,“猜得没错,这个鸳鸯荷包就是我绣的,为了奖励你,我决定将另外一个荷包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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