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吾家小妹初长成



        刚立春没几日,早晚的风中依然有着刺骨的寒意。

        送走何管家,简单地吃了些点心,花好便将左眼敷着“血余炭”的月朗扶到床上平躺下,遂轻轻放下纱幔,乖乖在他身边躺好。她真的已倦极,柔声叮咛他不要乱动,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深夜,月朗怕花好冷,翻了个身想将她搂入怀中,可手指方触到她的丝绸睡衣,便感受到一阵热流。他顾不得眼睛上还敷着药,慌忙起身,唤来丫鬟芸儿,让她赶快去熬风寒灵,煮甜姜汤。

        等待熬药的时候,花好一直在月朗怀中痛苦地自言自语着,他将耳朵凑到她唇边,只感觉到一阵阵滚烫的热气吹在脸上,却听不清她在呢喃些什么。

        待芸儿终于将热气袅袅的汤药送来,月朗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喂到花好口中。因高烧而脸颊潮红的小女子,在半梦半醒中紧紧蹙着秀眉,不知是因身体太不舒服,还是因汤药太苦,还是因心中太过沉重的思虑……

        ???

        日头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带着明媚与温暖透过窗纸悄悄爬进屋子。

        当花好在铺着鸳鸯锦的雕花木床上缓缓睁开迷蒙的睡眼时,已日上三竿。做了这么多年奴婢,这还是她第一次,一睁眼就能看到如此明亮的天光。

        “你醒了?”花好朦胧的眼帘中,映入月朗温润的笑脸。他已洗漱完毕,正一脸清爽地守在床边。见她醒了,他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虽然吃了药也发了汗,但还是有些余温未散。

        “嗯,什么时辰了?”花好欲起身,却感到一阵头痛,伴着天旋地转的晕眩。

        “辰时三刻了。”月朗轻声回答,“今日睡够了吧?”

        “嗯。”花好感到头越来越疼,本想给月朗一抹笑容,却忍不住蹙起了眉,“我觉得好累。”

        “病了,能不累吗?”月朗心疼地帮花好拢了拢凌乱的长发,回头吩咐芸儿将药和甜姜汤端来。

        “哦,应该是昨日那场冰凌雨淋的。”花好虚弱地说着,感觉喉咙又干又疼,“我想喝点水。”

        “哎,昨日见你湿淋淋地回来,我就忧心你会生病。”月朗走到圆桌旁,倒了一杯温开水,端回花好床边,小心地喂她喝了几口。

        芸儿端着风寒灵和甜姜汤走到床前,福了福身子。花好欲起身接过药碗,却在一阵眩晕中被月朗轻轻按住了。

        “还是我喂你吧。”月朗将手中的瓷杯放到芸儿端着的托盘里,用枕头帮花好将上半身垫高,遂端过药碗一勺勺地喂给她。

        因为此刻清醒着,花好喝药比昨儿夜里要快许多。那微烫的药汁落入口中是苦的,流到心里却缓缓化作了甜。

        “真乖。”月朗将空了的药碗放回托盘中,拿起甜姜汤,打发芸儿去煮一锅清粥来。他把姜汤端到花好面前,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唇边,“来,再把这个喝了。”

        “不要。”闻到那浓浓的姜汤味儿,花好只觉一阵反胃,忙用鸳鸯锦被蒙住了头,“我最不喜姜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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