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醒时风暴-第2/3页



    尸体在后巷的拐角处,不是那种常人一眼就能看见的位置。

    这几天真特么是操了。

    安德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天天的怎么什么破事都跑到他身边。

    “帮我拿一下。”他把腋下夹的一摞书交给新人。

    这就是受害人的尸体吗?

    安德鲁沉默地绕开了地上四溅的血迹、碎骨骼、排泄物和冷掉的脏器。

    什么鬼?

    巷子深处仿佛有人泼上了大桶血红色的油漆,满墙满地都是死人的零部件。血液、眼珠、肺叶碎片与被碾碎的内脏,像泥水一样在地上冷却凝固掉了,形成了一张沾满杂物的暗红色的地毯。

    肝脏、胰脏炸裂般地摔在了墙上,黏在上面呈糊状,抠都抠不下来。大肠也烂成了几节,里面的内容物骨碌碌臭气哄哄地流得满地都是。

    安德鲁揉了揉眼角,细细打量这一地狼藉。这玩意儿他都有点犯恶心了,胃部连着舌根一阵抽搐,酸水隐隐都要从嗓子眼里涌上来了。

    “操,这是炸了吗?”

    “啊,我猜是吧,”卡尔·琼斯又伸头看了看,很快捂住鼻子挪开了目光,“这不是炸了一地都是吗?”

    “爆炸,看起来像啊……喂!小子,你在干嘛?”

    突然,警司转头看到不认识的警员带手套拿钳子在那里一个个地收集骨骼碎片,火气一下上来了,几步过去就是一脚。

    “你特么是法医吗?动你妈呢。”

    他把那小子手里钳子、塑料袋之类玩意儿踹了一地,骂道:“给老子滚外边去。”

    “一天天的,真是操了,”安德鲁烦躁地挠挠头,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琼斯,“人呢?那两个目击者是在餐厅里吧?”

    琼斯侧面看了一眼那个被吓了一跳的年轻人,走快几步走到安德鲁前面,说:“嗯,您跟我来。”

    所谓的“三叟餐厅”这个名字,最开始其实是对高卢著名咖啡厅双叟(LesDeuxMagots)的致敬。餐厅里的装饰,以安德鲁那浅显的眼光都能看出,有刻意地在贴合高卢的艺术风格。

    且不说柔软的长沙发、晶莹剔透的吊灯和花样繁复的桌布,在他看来最有趣的是每个桌子上的三个小瓷人。老妪、老翁和一个傻愣愣的小孩被一个玻璃罩框住,笑容可掬地拥抱在一起。加在一起也不过巴掌大小,怎么看怎么可爱。

    餐厅里几个穿着警服的大老粗坐在一个桌子边一面扯闲淡一面擦满头的汗,一个络腮胡、一个身形瘦削、一个光头,其中的瘦子正用指甲在抠罩子的缝隙。

    “哟,这不是我们的幸运小子吗?”光头警员一眼瞅见他,招呼他过来,“安德鲁,你来了。”

    “早变成幸运‘叔叔’了。”安德鲁摸了把下巴,摆了摆手。

    “哪有的事,咱们可还正年轻呢。”瘦子不认可道。

    “目击者怎么样了?”

    安德鲁走过去摸了个苹果啃,随口问了一句。

    “还在上面呢,现在倒是安静了不少。”同事回他说。

    “哦,怎么说?”安德鲁挑了挑眉。

    “还能怎么样?人家前面是因为法考在闹,现在考试时间过了呗。”

    “他们没被吓着?”

    “不清楚。”

    “啥意思?”

    “不好说……你待会就知道了。”

    几个同事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搭话,讲了有一会,其中一个冷不丁地问:“怎么?安德鲁,现在这事归你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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