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缩头鱼虱
“今年夏季,全国各地异常天气频发,据统计:那不勒斯连续降雨超过十三天,锡耶纳本周日照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翡冷翠七日凌晨在短暂的晴日后突发暴雨,目前地铁已经瘫痪……”
“你在这里倒是安稳。”
左右三十分钟,卢锡安开门进来。
他的衬衣已经撕坏了,赤裸着精壮的上身,满身都是飞虫的鳞粉和残肢,散发着一股木头腐朽的奇怪气味。
厨子坐在客厅里,看着午夜档的《夜话十分钟》。
这个节目卢锡安也看过,知名的垃圾栏目,成天对教皇国内的政策做出各种智障评论,大多是附和民间的偏激想法。怎么说?观众的智商堪忧,但是主持人、编辑和导演之流就未必了。
“给你倒了酒。”厨子指了指桌上的酒杯。
卢锡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黑刺李,什么白痴东西。尼德兰,只有尼德兰好吗?”卢锡安翻了个白眼,转而说,“我得先去洗个澡,你到院子里看看吧。”
“行吧。”厨子装着弯腰起身,结果还是赖在沙发上看完节目。
“…以上就是本晚的全部内容,亲爱的观众,让我们明晚再会。”
“唉,干活喽。”
厨子把电视一关,遥控器一丢,踩着双拖鞋就往后院走,结果半路上又往回退。
“什么鬼?!”
说实话,他开始想念前面的满院蝇虫的时候了。
午夜时候,早些时候的阴云似乎已经散尽了,漫漫的夜色间是千百颗细碎的星辰、一枚皎洁的上弦月与群山高耸的山脊。
郊区的风景总是不错,上班的时候他总想着到这边来休假,前提是没有他脚下的这层肉毯。
脚下传来滑腻柔软的触感,就像浸了水的波斯地毯,他的脚趾都能隐隐地感到那份湿意。
这就是布鲁诺先生。
整个后院都被一层膜状物覆盖住了,他像是被人用手给撕裂、扯开,化为一张足够大的薄膜,被铺设在后院的草地上。
经过无数蚊虫的叮咬,布鲁诺先生的尸体已经开始有些溃烂,他浑身上下已经很难找到一处好肉。脓水、血水从他身上的破口慢慢地挤出来,释放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卢锡安站在客厅里整理衣衫,这件衣服是从布鲁诺先生的衣柜里翻出来的。
“这他妈是那个死人?你说了,是弗朗西斯科·布鲁诺对吧?”厨子指着地上的尸体。
“是啊,怎么了?”
卢锡安神情自若地走过来指给他看,说:“这里是他的唇瓣,那片翻上去的是眼睑,再下面是他的私处,看到了吗?你脚下是他的鼻腔。”
“狗屎。”厨子略带厌恶地挪了挪脚。
他前面还没这么想,按卢锡安的指示去看,立刻就看出弗朗西斯科·布鲁诺的五官。
如果不是蚊虫的话,那是一定是一张很正常的脸,从抬头纹到唇形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但这才是真正使人犯恶心的。
一张大小与复活岛雕像相齐的诡异人脸,还有软趴趴的肥硕的四肢与阴处,像海藻一样杂乱的毛发。
厨子站在上面觉得一阵发腻。
“开始工作吧。”卢锡安拍了拍手。
“那就先他了。”
厨子蹲下身子,解下口罩,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活饵,一团纠缠在一起的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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