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狂战士（5）

“圆环试炼？”

“我不知道，他们从来没和我说过！”

“这帮狗比，他们是故意的！他们想坑我！”

阿尔西比亚狄斯惶然惊叫。

伊卡洛斯苦笑。果不其然，阿尔西比亚狄斯完全不知情。

“他们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们说，只要掌握了狂暴，就是狂战士了。”

“只要是狂战士，就可以加入狂雷之爪。”

“我就可以从一个低贱的奴隶变成众人敬仰的强大武士。我可以吃更好吃的食物，穿更好的衣服，不用服苦役……也许雅尔阿莎一时高兴，还会干脆免去我的奴隶身份。”

“那些狗东西，他们一个也没提圆环试炼，一个字都没提！”他双眼圆睁，面色涨红，无比愤怒。

“那，你给雅尔阿莎说，”阿尔西比亚狄斯转向伊卡洛斯，神色急切，“就说我完全不知道圆环试炼的事情，还需要再准备一下。”

伊卡洛斯嘴角流露出无奈的苦笑；“阿尔西，你能想到的，你以为我没想到吗？”

阿尔西比亚狄斯神色立变，仿佛气力被人突然抽走了一大半；“那……雅尔怎么说？”

“她不答应。”

伊卡洛斯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他心底最后的希望。

“我会死的，伊卡。”半晌，阿尔西比亚狄斯舔了舔嘴唇，吞了吞唾沫，神色惶恐，艰难地道，“我会死的。”

“那些家伙，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他们早就计划好在圆环试炼上等着我。”

伊卡洛斯凝望着好友绝望恐惧的神色，只觉心中痛苦难当。

“要不，”他轻声说，说出了自己心中埋藏已久的，在来的路上反复考虑的计划，“我们逃吧。”

阿尔西比亚狄斯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被吓了一跳：“逃？我们往哪里逃？”

洛锡安人的营地岗哨严密，想要逃跑几乎是天方夜谭，而一旦被抓获，两人都很清楚，死几乎是唯一的结果。至少，阿尔西比亚狄斯是死定了，而伊卡洛斯的生死，也不过操于雅尔阿莎一念之间，就算能活下来，也绝对不会好过。

雅尔阿莎看似对自己百般宠爱，予取予求，但伊卡洛斯明白，她并不是一个耽溺于色相的人。她是洛锡安人的雅尔，一个卓越的首领，一个寒冰般坚定、冷酷的人。触怒她的风险就像贸然招致一场暴风雪，结局是无人可以承受的。

但是，不跑又能怎样呢？对于阿尔西来说，那是必死之局。那些洛锡安人是有预谋的！

“不逃一定是死，逃，也许还有千分之一的几率可以活。”伊卡洛斯轻声说。

阿尔西比亚狄斯低下头，陷入沉默。

过了半晌，他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一定是死’言重了。伊卡，你未免对我太没有信心了。逃跑成功的几率是千分之一，在我看来，这并不比通过试炼的几率更高。”

“可是，阿尔西，他们是计划好的。”

“哼！”

阿尔西比亚狄斯冷哼一声，“他们有他们的预谋，我也有我的底牌。”

“你的底牌是什么？”伊卡洛斯急切地问。

阿尔西比亚狄斯猛地敲了他一个爆栗。

“你笨啊？底牌要是能轻易透露出来，那还能算是底牌吗？”

底牌不能轻易透露出来，就像是底裤。但是，嘉德人并不穿底裤——准确地说，是裤子，所以阿尔西比亚狄斯没有底裤——也没有底牌。

安慰着伊卡洛斯离开后，他陷入了沉思。

要逃吗？

逃吧……

但是，就算是要逃，也只能一个人逃。

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伊卡洛斯本可以置身事外，不能把他卷进来。他自己逃不逃，活下来的机会都很渺茫。但是伊卡洛斯，他在这里的生活是很不错的。如果跟着自己一起逃跑，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这就是他骗伊卡洛斯自己还有“底牌”的理由。

既然要逃，那就得好好计划一番，阿尔西比亚狄斯细细思忖。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时，忽然，只听见前方一阵窸窣，抬头一看，帘影闪动，一个人影抱着一个长卷走进帐篷中来。

“艾斯基尔森？”阿尔西比亚狄斯吃了一惊。

“乌索普有一点私事要解决，我能在克尔姆恩的位置上借住几天吗？”艾斯基尔森歪了歪脖子，细小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微笑着道。

“唔，可以。”阿尔西比亚狄斯下意识地应道。

他没有做过多考虑，比起征求意见，这更像是一种通知。因为对方想要占据的并非他，而是他的室友，克尔姆恩的床位。克尔姆恩恰好不在，他是个斥候，前两天刚奉雅尔的调遣出去探查附近某个城市的兵力状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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