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求和



林恪的脸瞬间沉下去。

        周广愚知道他心头的死疙瘩是什么,还故意用庄笑扶来刺他。

        这是她脱口而出的自我保护方式,至少能阻止林恪继续问下去,他的柳叶眼一眯,周广愚总心慌意乱。

        尽管她知道林恪似乎是没有恶意的。

        这些天逐渐缓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回到冰点,她听见林恪椅子拖动的沉闷响声,像在宣示燃烧起来的情绪,前后被无形的线一分为二。

        周广愚的嘴唇抿了起来,圆珠笔在草稿纸上画出杂乱的线条。

        她从前总怕与人结梁子,于是说话之前会先在脑子里过一遍,久而久之,不仅别人觉得她性子稳重,她也认为自己变得宠辱不惊。不爱多表露想法,面对什么人都是这样。

        但自从开学遇到林恪以后,她就发现哪儿哪儿都不对。

        “哎,”孙晓琴见林恪黑脸出了班门,窥着她的脸色,“你俩怎么了?”

        周广愚深吸了一口气:“没事。”

        她又一次发现,自己真的很不会说话。

        我要真是个哑巴就好了。她想。

        张西坞在走廊的栏杆上看风景,被林恪重重拍了一下肩,他被吓了一跳,扭头就看见这位爷脸上乌云密布,喉咙里挤出冷冰冰的两字:“走了。”

        “去食堂?”

        “去外面,”林恪戴上口罩,不爽道:“磨磨唧唧的,你走不走。”

        吃什么炮仗了,张西坞嘀咕着,好好说话会死啊。

        接下来几天,她和林恪没再说过什么话。

        他们似乎本就应该这样,只是因为互助多说了几句话,月考结束就匆匆打回原形,朋友都算不上。周广愚依旧撑着头听王丽的数学课,林恪也变回了那副睡不醒的模样,但有些东西明显变得不同了。

        比如现在,林恪的背影第十五次挡住了黑板。

        周广愚:“……”

        她的眉头蹙起又展开,盯着林恪的后脑勺陷入了沉思,和刚开学一模一样。

        这人报复心真有够重的。

        “你能不能让一让,”周广愚说,“非要坐第二排吗?”

        下了课,林恪侧耳听见少女无奈的声音,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啪”地一声被摁在桌面上。

        “嗯。”他头都没回。

        周广愚知道那天是自己说错了话,理应先让步,还是把那股烦躁的情绪压了下去,尽量让语气柔和:“行,您别挪,我挪。”

        于是林恪在午休快结束的时候,看见了坐在前面好整以暇的周广愚。

        他的视线仍然是一片朦胧,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少年抓了抓额前的头发,似乎没睡醒,低低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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