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神算悠然-第3/4页
只是,有分歧,便会有纷争。
文儒与武儒之间的争斗,可半点都不输于修士江湖中的杀伐。常言道,刀枪伤人可见血,笔墨杀伐于无形,历朝历代更替的背后,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们的影子。而其中,文儒和武儒最具有代表性的两处鼻祖门庭,则更被前朝帝王赋诗;天下文士拜问天,治世策论出翰林。
此处,便正是与岳阳问天阁齐名的…
京都-翰林院!
“啪啪啪…”
数只雪白的信鸽,逐渐缓下拍翅的力度,在高空滑翔徘徊数周,缓缓降落在院中东北侧,一栋普普通通的楼宇外。越过打开着的柳木窗摆,轻巧地飞入屋内…
随鸟看入,一片雪白…
雪白的帘幕,雪白的纱带,雪白的屏风,以及一位雪白的女人。白发、白衣、白袍、白肤,白得凄惨,不带一点异色,就连她双目瞳孔都是白森森的,很是吓人。
天底下,能白得如此吓人者,唯有…
纯阳宫-余悠然。
“莎莎…”
她盘腿端坐在帘幕之后,雪白的蚕丝白羽床几乎与她的肌肤、长袍,融为一体。
飞入屋内的数只信鸟,似乎也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自以为到了冰天雪地中,正乖巧地停落在的雪白裙摆上,一动不动,任由着她取下绑在鸟爪子上的信笺。巴掌大的各色信笺,铺满半张蚕丝羽床,层层垒叠,少说也有数百纸数。再往细里瞧,这些信笺上的内容也很奇怪,密密麻麻的蝌蚪小字,尽是些数据及名词,没有过多实质性内容,一般人估计也看不懂…
“是追魂楼那位吧?”
一纱之隔的另一边。
一袭深灰色的麻衣长袍,与一梳灰白色的及腰长发,是此间唯一的异色。虽与周遭的雪白氛围格格不入,但却也自然相当。阴霾的眼眸略带伤感,伤感之中韵有韧性。一把翠绿色的竹简,就像是由刚伐不久的新竹精工所制,静静地放在身前案台上。
一杯一壶绿茶,信笺亦有百纸。
“无疑。”
无色无味两字,宛如春日之冰雪,穿透层层白纱传散屋内,冰冷、无情。
“既然是他,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确实。”
“可能推算?”
“不难。”
惨白的手掌轻轻折叠起阅过的信笺,放置身前右侧一堆归类好了的纸条旁,再从蚕丝白羽床上挑选出数张之前标记过得的信笺,按照某种顺序排布在身前。三纸排上,写的是重量与长度等数据。一纸排中,写的是人名与衣装。两纸排下,写的是时辰与气温。还有两纸分别置于左右,一写风势,一写兵势。
待八纸相继列位后,冰冷的嗓音,方才再次响起:“冰封余霜不足寸,他只停留了三刻。”
“北岸沿东,三人足迹,两浅一深,步距数丈。他们在逃,夏寻被其中一人携带。”
“三人行,再无迹。追他们的,是位善长身法的王者,追魂楼-帝江。”
“十七里路,三处战迹。逃亡的过程中,有人为他们出手三次,三次皆败。圣人之下,能在时空禁锢中出手者,唯移花接木,意念之道。化生-三藏。”
“最后两里有大面积血迹,而无战迹。足迹剩二人,继续往东,深浅不变。一人原驻,迹突深,成撞势落地。东二里,忽现马蹄印,有五人回走行迹。南十数丈,独现两屐印。二十丈外,有三尺青锋落地。此处,为变故所在。帝江已追上,情急之下,墨闲把夏寻抛出,拔剑迎战,未曾伤敌分毫,即败。帝江则一击止步,再无寸进。能让追魂楼杀手止步者,唯有杀令解除。追魂楼那位,就此止杀。”
空寂冰冷,毫无抑扬顿挫,肯定且平整,宛如是一具僵硬的尸首在张合着嘴唇,无论是话声还是话者,都让人听得惊悚也看得惊恐。而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则是这个女人的推算能力之恐怖。仅凭一堆南域探报送来的粗糙数据,没有一丝的理论基础,她居然活生生地把瀛水当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给地推演了出来!大至追魂楼圣人所停留的时间,小至而且墨闲抛出夏寻这样的细节,竟然都没有一丝错漏之处,如临现场!精密至极,恐怖如斯,如此算力,普天之下,同辈当中,恐怕真没人能压她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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