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幕 被残杀的善人-第2/4页
苏必闻此人,实属大善人。如果没有平淮侯案,他的一生,可能只有千秋美名吧。
但这一夜,随着风声萧瑟,藏在夜里的杀手,却要来取他的性命了。
猎影者依旧身着黑袍,整个人隐藏在宽大的黑袍里,大大的帽子戴着,唯一没被遮挡的脸部下半部也被黑布裹着——为了避免被普通人看到脸,而被指认出来,这个基本的掩饰是必要的。身上着黑色劲装。他身形闪烁,不断靠近万州城——他不是洛凉庭等人,可以在陇唐境内空中随意飞行,万一被盘查,麻烦可就大了——在这个世界,有灵力的加持,地对空的武器是有一定发展的,虽不至于直接打死他,但暴露踪迹是他不愿意的。
不久,便闪身进到了万州城中,并不断靠近DC区乐喜坊——他早打听到了苏必闻的居所。
很快,苏必闻的院子便映入眼帘——说是院子,说是规模小,但其实也是标准府宅结构,丝毫不差。猎影者翻身一跃直接进了前院,便直面大堂——大堂熄着灯,而很清楚地可以看到大堂后的整个居住区都是亮着的,可见苏必闻一家都在房间里。
而此时,在这大堂后,正房里,已是年近花甲的苏必闻坐在桌案后,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手里的一枚金符——这是先帝所赐,以奖其“功绩”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敢拿出这个东西,因为一看到它,就会让这个年迈的老人回忆起不好的往事。
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圣人,他只是个靠卑鄙手段上位的小人,而这金符,处处刻录着他的卑鄙和罪恶。
当这个老人得知宋材去世时,他便猜到了凶手是谁,那个人的后人化名“猎影者”,就是来猎他们这些影。他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但心中仅剩的那份私心,却还是令他想要将妻儿老小藏起来。于是在今晨,他已命小儿子秘密送信入西都,给了鲁王郑谏,希望他帮忙安置自己的一家老小。
苏必闻呆呆地看着金符好一阵了,却唯有一声沉重的叹息。
“苏大人,何故叹息啊?”
这时,却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这房中回响,语气中藏着的杀意和冷冽让人不寒而栗。苏必闻身子一颤,一股恐惧不由得爬上了面颊。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用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是……是你吗?”
房里霎时响起低沉的笑声,随后那个声音又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啊?苏大人,别来无恙啊。”
“你是来杀我的,对吗?”苏必闻稳住了一点情绪,暂时克制住了自己的恐惧——为官多年,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听了苏必闻的话,猎影者再次笑了起来,并连说了四个“不”字,紧接着道:“不是你,而是你一整家人,都得为你陪葬。宋材,范逢,你和他们的死法是一样的。”
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柄尖刀刺进苏必闻的心里——果然,他也不能避免被灭门的结局。苏必闻心理防线一瞬间彻底崩塌,他连滚带爬地来到房中,对着房门方向便跪在地上——他知道,猎影者此时就在门外。苏必闻一边磕着头,一边痛哭着求饶:“求……求求你了——别杀害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一切都是我的罪过,你怎么折磨我都行。求求你了,别杀害我的家人啊——
“我的四个儿子、儿媳,还有我的几个孙子孙女,他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啊,他们一点坏事都没做过,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放过他们吧——我给你磕头,干什么事都行——你饶了他们吧……求求你了——”
苏必闻一个花甲将至的老人,此时顾不得一辈子打下的文人风骨,痛哭流涕。此时此刻,绝望占据了他的心里。
可苏必闻的话却激怒了猎影者,正房房门被猛然轰开,一身黑衣的猎影者果然就在门外,他盯着苏必闻,愤怒地吼道:“无辜?你跟我说无辜?当年我家满门上下,有哪个人不无辜!我父亲不无辜吗?我母亲不无辜吗?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他们有哪一个不是无辜的!苏必闻,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
苏必闻看着猎影者,止不住地痛哭,眼里满是绝望,对于猎影者的怒斥,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能嘴巴一直抖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这时,听到动静的苏必闻大儿子苏过和他的儿子苏广出来查看情况,却见到正堂里苏必闻跪在地上正在痛哭,而一个黑衣人站在苏必闻身前,好像正在斥骂。苏过立时怒火中烧,厉声质问:“你是何人!竟敢擅自闯入私宅,还凌辱我父!我定饶不了你!”一边说着,便和儿子冲了上来,想要制住猎影者。看到父亲、祖父被这般侮辱,二人也是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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