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困守-第2/5页





        耘春轻轻“呀”了一声,哭丧着脸,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为自家小姐鸣不平。

        “朱姨娘太过分了。”

        抢了小姐和周家的婚事,挑拨老爷将小姐嫁给江家不说,还耍各种手段磋磨小姐和夫人。

        这酷热的天,太阳底下站一个时辰,没晒死人已经是自家小姐福大命大了。

        邵月如轻叹一声:“她如今当着家,勿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没的惹祸上身。”

        朱旖儿是过分,可她仗的也是邵恺的势。

        她是嫡女,上头原本还有个哥哥,母亲是扬州富户,虽与父亲邵恺感情淡薄,但因哥哥读书极有出息,得父亲看重,又加扬州舅家颇得势力,尽管母亲体弱多病,有她帮衬着打理家务,母子三人过得也还不错。

        可惜前年兄长进京赶考,出了意外,活生生的人自此没了消息,再找回来,已是一具泡得发烂发臭的尸体,面目都辨不清楚,母亲悲恸过度,自此一病不起。

        没了兄长支撑,她们在这家里举步维艰。

        朱旖儿膝下也有一子一女,兄长没了,她的儿子就是邵家唯一的香火,邵恺本就宠爱她们母子,如今更是将一府中馈悉数交托。

        前些日子扬州舅家遇上些麻烦,家道衰落,邵恺连最后一丝体面也不愿再给她们母女了。

        耘春自小听邵月如的话,自家小姐这样说,她也只好噤声,将一肚子牢骚吞回肚子里。

        “你替我梳拢梳拢头发,待会儿我过去看望母亲,别让她看出端倪。”

        邵恺虽然让她禁足,但邵月如方才已说通朱旖儿,予她能去探望孙氏的方便。

        耘春应了一声,从妆台上取来梳子,将鬓边散落下的碎发重新梳理妥帖。

        才片刻功夫,外头小丫鬟站在院子里脆生生朝里面喊:“大小姐,大夫请回来了。”

        邵月如听了总算露出笑来,放下手上的帕子便要起身,又想起什么,犹豫地问耘春:“我脸上可看出晒伤的痕迹?”

        她吃些苦头不要紧,若是让母亲看出来,怕又是要哭一场,惹她伤心。

        耘春凑近仔细看了半天,认真道:“倒是看不出什么大碍,刚才那层红色也褪了许多,应该看不出来。”

        邵月如心安下来,急匆匆提着裙摆往母亲孙仪的屋子去,耘春连声喊她等等打个伞,她只当没听见。

        孙仪连年生病,被朱旖儿以静心养病为由从正房挪到僻静的偏院去,邵月如赶到的时候,大夫后脚刚进屋子,正号着脉。

        孙仪躺在榻上,一只手搭着手绢给大夫看诊,见邵月如进来,带进一丝热风,气喘吁吁的样子,眉目和善浅笑嗔道:

        “怎么跑得这样急匆匆,一点规矩体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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