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发现
沈荣锦匆匆而去,缓缓归矣。
冯妈妈焦心地迎了去,“小姐方才是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的,妈妈。”沈荣锦说着,将金红的斗篷卸下来,面占满了湿冷的露水。
冯妈妈根本不信,方才沈荣锦什么神情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她接过沈荣锦的斗篷,触手的冰凉,有一抹幽幽的馨香,于是问道:“小姐去花房了?”
沈荣锦低‘恩’了一声,看见冯妈妈双眉还是紧蹙着,遂笑着道:“我方才是制茶面有个问题,所以才那么着急的想去问父亲的。”声音轻轻的,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落地。
仿佛……只是无足轻重的事。
冯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有什么也可以等到明天不是?这夜深露重的,万一冻着了身子怎么好?”
沈荣锦顶着没血色的脸乖巧地说好。
冯妈妈对此有些无奈,叫了白薇和白瑛来,给沈荣锦净手,并且还细心地让音芜烧了炭火,放在里屋......她方才和沈荣锦说话时,沈荣锦拢了好几次胳膊。
冯妈妈想起,眉头更是深皱。但却是什么也没说,低头烘烤起了刚才的斗篷。
银炭盆里传出炭火炽烧哔哔啵啵的声音。
杂乱的,温暖的。缓缓爬满整个屋子。
沈荣锦这才感觉周身的寒意稍有退却。手指渐渐有了知觉。
......
莫姨娘的竹雅榭里,沈荣妍早早地找来了,两人正说着体己话。
惜韵奉了茶食点心,一碟松仁,一碟麻糖。
沈荣妍看见惜韵,想起之前的事,不自觉地生出一股气来,“娘亲,我还是觉得沈荣锦是故意送父亲那个生辰礼的,不然怎么偏巧送了和我一样的?刺绣的图都是一样?”
说着沈荣妍看向惜韵,那天过来,她回想起沈荣锦的举止,总觉得沈荣锦是知道的,而沈荣锦如何知道......思来想去好几日,沈荣妍怎么都觉着惜韵最有嫌疑。
惜韵是近侍的婢女,什么事她没听到过?
惜韵立马跪了下来,“夫人,小姐,奴婢若是泄露半点,必定不得好死。”
“你当然不得好死,”沈荣妍恶狠狠地道,“你利欲熏心私收了沈荣锦给的赏赐,你是近身伺候我们的人,自然知道我们所有的事,所以你给她讲了我刺绣的事情,害得我在父亲生辰筵席出了那么大的丑......”
沈荣妍越说着,表情越是狰狞,拿着手的茶杯往惜韵身砸,茶水是刚来的,虽然是七分热,但砸在身已经足够烫了。
惜韵痛得龇牙咧嘴,却根本不敢吭一声。
莫姨娘拢紧了眉,叫住沈荣妍道:“你跟一个下人置气成什么样子?让人看见也不怕笑话。”
沈荣妍这才不甘心地坐回锦杌,但盯着惜韵还是恶狠狠的。
莫姨娘看了一眼跪在地的惜韵,说道:“你先下去。”
惜韵身,脸火辣辣地疼,听到这话,立马应声退了下去。
等到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莫姨娘才开口问道:“你这几日可听到町榭阁那边的动静没?”
沈荣妍摇摇头。
莫姨娘继续说道:“我早跟你说过了,沈荣锦跟从前不一样了,那天生辰的时候,你想想我们哪里讨了好的?”
沈荣妍听到这话脸色不好看相了起来,她想起沈荣锦是如何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看的。她要及笄了,那些夫人看到自己这样,还有谁愿意给她做赞者?
莫姨娘自然是见到沈荣妍脸色不好,她说:“这样的沈荣锦,你觉得她平白告诉你她赏了惜韵的事?”
沈荣妍有些疑惑,又有些明白了,“娘亲,你是说......”
莫姨娘冷笑一下,“她不过是想引开我们的注意力......我倒是听说她房里的那个惜茱因为做错了事,被沈荣锦罚去了庖屋,贬成了末等丫鬟。”
沈荣妍有些吃惊道:“她不是一向和这个惜茱亲厚吗?怎么说贬贬了。那惜茱可是做了什么事?”
莫姨娘呷了口茶,神情怡然,她道:“我也是让惜偆打听了下,还是绣房那边传出来的,说是惜茱让人绣的衣服,沈荣锦不太满意,所以便罚了惜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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