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木屋(八)-第5/6页
“想知道?”
“嗯。”
“走。”乔尔将手搭在兰伯特的肩上,这个高度刚刚好,“回去找汉弗莱。”
“根据现场的情况和尸检报告,推测应该是路易莎和欧文喝得烂醉,神志不清,然后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让白木屋烧了起来。由于他们意识不清醒,白木屋燃烧的速度又太快,所以他们没能逃出去。火势蔓延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昏迷过去了。”
既然伊丽莎白已经告诉了乔尔和兰伯特那天的事情,那汉弗莱也没有必要再为她隐瞒了。伊丽莎白不说这段,恐怕是因为她没有办法再次说出口,她当初还是在被催眠的状态之下,才向汉弗莱说出这些话的。
死亡的真相就是这么简单。两个喝得醉醺醺的人,被意外的火灾吞噬了性命。
兰伯特垂下眼眸,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现实中的白木屋烧毁了,《白木屋》这幅画也被烧毁了。
汉弗莱说:“伊丽莎白接受不了的是,如果那天她没有走进那家书店,实施那个计划,那她就会在半小时后回到白木屋里。白木屋就不会出事。路易莎和欧文就不会死亡。她为此自责了将近十年,也还将继续自责下去。”
伊丽莎白叠加了千万种“如果”的可能,每一种可能都指向与现实截然不同的结局,她懊悔,她自责,她痛恨自己,明明她是那个可以改变命运的人,可她偏偏什么都没有做到。
她甚至没能跟她最好的朋友一起死去。
她活下来了,因此永受折磨。
伊丽莎白只能在画里面宣泄情绪,她画抽象的爱恨,画扭转的现实,画不堪的太阳和耀眼的灰尘。
她在画自己。
兰伯特走在沙滩上,海岸上飘来水草和盐的味道,沙滩上布满尖锐的石子,他低下头,踢着沾满沙子的石头。
乔尔走在他后面,目光粘在他的背上。过了一会,他说:“兰伯特,明天我们就启程吧。”
“去哪里?”兰伯特停了下来,转过了身。
“不确定。”乔尔说,“坐上船,随便去哪。”
兰伯特坐在了旁边的岩石上,太阳变得很温和了,岩石暖暖的,他问:“是去离月亮更近的地方吗?”
“当然。”乔尔坐在了他的旁边,看着海浪涌起来,又翻下去。
“我在想一个问题。”兰伯特将头靠在乔尔的肩膀上,除了亲昵,这在他的心里并不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想靠着某些东西,或者某个人。
乔尔僵直了身体:“你说。”
兰伯特问:“为什么伊丽莎白不去定制梦境呢?像克拉伦斯夫人那样,她也可以定制一个梦境,有路易莎和欧文的梦境。”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活在幻想当中的。”乔尔侧过头,“有些人喜欢现实,即使现实是痛苦的。而有些人做不到自我欺骗。还有些人,无法忍受在甜美的幻想和痛苦的现实当中来回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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