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城
夏官营大学位于市中心的校区虽然占地面积不算大,但是一步一步丈量起来,时间还是不经花,过得挺快。周轻云和白谷逸走马观花看过积石堂,来到操场。大片整整齐齐的绿色和棕色,像是拥挤在非洲北部众多国家的分界线一般规整。
他们悠闲散步。偶尔有跑步锻炼的同学,从两人身旁穿过。
白谷逸走在周轻云前面,面对操场,哼唱起一首古老的校园民谣:“我的恋歌你迎风吟唱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歌声断断续续,飘散在风中。
周轻云跟在后面,头发总是被风吹来吹去。她索性散开马尾,用手指梳理被迎面而来的风吹乱的长发。
周轻云开口,语气热络不少。她问道:“我们兰州刻葫芦,不知道有多久的历史了?”
白谷逸停下歌声,转过身。风吹起连接在衣服上的帽子,盖在他的头上。白谷逸脸朝着周轻云,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回答道:“应该很早了。这种,该怎么考证呢,估计有数百多年?”
“难道没有留下什么传说吗?”在周轻云心中,民间工艺美术,似乎和传说有一种天然的联系。
白谷逸摘下头上的帽子,说道:“听我师父说,一开始的时候,有一个裁缝无意间在葫芦上刻字刻画,送给他的女儿。后来民间流传开。一来二去便有了买卖。毕竟大小是个玩意儿,挺赚钱的。”
拈针弄线的手,在小葫芦上翻飞。
周轻云想起积石堂中所学到的新鲜知识点,随口问道:“裁缝也懂白描和点染吗?”
白谷逸转过身,变成和周轻云并肩往前走。他摇摇头说道:“裁缝怎么会懂这些。后来,可能一百多年前,兰州有一个犯过错误的秀才,他终身无缘科举。看到裁缝用这种小玩意儿赚钱,这秀才跟着学。他懂书法、懂绘画。是他把书画学到的技巧引入到刻葫芦上。算是这个行业一个新的开始。”
有纸有笔,方可作画。笔是裁缝刀针,并非什么稀罕之物。画纸是攀援的藤蔓留下的、用于过度繁殖的果实,亦不难寻。周轻云问道:“是不是凡是有葫芦的地方,就有刻葫芦的手艺?”
白谷逸摇头回答道:“并不是,刻葫芦选择了兰州。就像羊皮筏子,也不是有羊的地方就有。”
周轻云好奇心起。她沿着跑道往前走,拿出手机,搜索关于羊皮筏子的信息。如名字一般,这是一种用完整宰剥、毫无破损的羊皮制成的交通工具。缝革为囊,锁住空气。黄河中上游古代先民借助河水之力,为运输人员和物资而发明,是历代智慧之结晶。
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想来到如今,石油化工提供的材料性能优异、大规模生产又便于控制质量。羊皮筏子实用性应该大打折扣了吧?
不知为何,周轻云隐隐约约记起一位抱着篮球横跨海峡的经济学大师。她心中暗暗推测,可能因为兰州是涛涛黄河唯一穿过的省会城市。大山大河相逢处,人烟聚集,跨越黄河的需求自然比别处更为迫切。羊皮筏子会选择于此兴盛。
可是,刻葫芦呢?
白谷逸转头问道:“对了,小姐姐是学什么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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