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疼-第3/4页





        直到后来恩师故去,凶手却居于高位逍遥法外,毫无忌惮地草菅人命时,他才隐约明白,这世间并没有昭彰善恶的鬼神。否则,何以满身血债的人能享尽荣宠,作威作福,而那些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忠正之臣却未得善终,反遭欺压?

        良善之心能为民谋福,庇护一方百姓,却未必能惩治那些位高权重却行事歹毒的恶人。

        因对方毫无底线,且有权位护身。

        想扳倒对方,唯有用比他更厉害的手段,一步步攀到权位之巅,站到他的面前,而后翻出罪恶、连根拔起。

        哪怕途中会把自己搭进去。

        但那又怎样,谢长离想要的从来都很明确。

        更何况,会进提察司的人原就没有半个良善之辈。

        随从端来铜盆,谢长离微卷衣袖,将手上残留的血迹尽数洗去。井水的凉意在手上蔓延开,夜风吹过空荡的院子,鼓起他身上绣纹狰狞的衣袍,也让疲惫的脑海恢复了清明。

        谢长离抬步往议事厅走。

        几位副手各有差事,值夜的差役巡逻去了,这会儿厅中灯火半昏,除了守卫之外,唯有闻铎站在门口,似等候已久。

        他进了厅,先喝茶润喉。

        “查得怎样?”

        “差遣那伙人的头目捉到了。据他招供,是有个叫韩重的商人出了重金,报了虞娘子换装的院落,说里头有貌美的小娘子,或许会打扮成少年郎,让他们在那段路上设伏。捉到人之后不必伤及性命,毁了前程就行。”

        闻铎暗觑谢长离的脸色,没敢深说怎么毁,脸上却稍添肃色,“属下查了那个韩重,用的是蜀州的户籍,多半是假造的。虞娘子进京时日不久,对方知道她换装的院落,清楚她昨日的去处,还能伪造官文以假乱真,想必有些来头。”

        “韩重人呢?”

        “五日前出重金谈妥了此事,这会儿恐怕已跑远了。属下已让人描了画像,至于是否要为这事动用别处眼线,还请主君示下。”

        闻铎说着话,将备好的画像取出来,呈给谢长离看。

        谢长离扫了眼,记住容貌后递还回去。

        而后屈指轻扣桌案,垂眉思索。

        按理说,这种小事犯不着动用京城外的人手,毕竟对方并未真的伤及蓁蓁,且不是冲着性命来的,无需大动干戈。

        但这也是古怪之处。

        对方能查到耿六叔的院子以及蓁蓁换装的事,自然清楚她的身份。看那阔绰的出手和假造户籍、抹去痕迹的做派,若想□□,其实并不算难。花费重金却只求“毁了”个后宅妾室,多半是心有忌惮,不敢公然与他为敌,只敢做些小手脚。

        这般投鼠忌器、畏首畏尾,实在不像因公事而生的恩怨,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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