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玉珏-第3/5页
也算首战告捷,令人欣慰。
蓁蓁想起夏家母女夹着尾巴逃走的样子,心头轻快了许多,见谢长离的脸色仍颇难看,便温声道:“为着些微小事惊扰了主君,实在非妾身所愿,还望主君勿怪。”
声音温柔,姿态更是谦和。
谢长离不由看向了她。
方才站在树后,夏清和的刻薄言辞尽数入耳,她沉默忍耐的模样也清晰落入了眼中。他纳蓁蓁为妾,固然动机不纯,却也没想让她受委屈,情知今日之事皆因自己而起,不免有些惭愧——
“是我安排不周。抱歉。”
蓁蓁闻言轻笑,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主君呢。方才让清溪去请主君,原是为令礼数周全,妾身也没想到会这样。”
“其实夏夫人和夏姑娘先前也来过,只是那会儿主君不在,妾身怕擅作主张去待客反会失礼,就只能谢客。主君也知道,待客是主母的事,妾身位卑人轻,越俎代庖非但会惹人耻笑,恐怕还会给主君抹黑。至少,在扬州是要被笑话的。”
“今日她们造访,妾身也十分为难。后来听说主君晌午会回来,才请了两位吃茶,等主君来了陪坐片刻,礼数上便可周全。谁知……许是京城会客的规矩与扬州不同,妾身往后会多留意的。”
她说完了,脸上微露忐忑。
谢长离瞧得出来,遂安抚道:“今日的事不怪你,安心住着就是。那些风言风语不必放在心上。”
蓁蓁闻言,总算是放了心。
外间传言不打紧,她担心的其实是夏家的后招。
妾室待客的事并无定规,怎么着都有说辞。今日她虽唬住了夏夫人,但频频闭门谢客毕竟不太妥当。夏家吃瘪后未必会偃旗息鼓,等谢长离气消了,没准就会拿这事儿去诉冤。
她总得交代清楚,抢个先机。
好在谢长离虽偏袒夏家,却不至于盲了眼,今日既已看清夏清和的嘴脸,往后夏家再想施那般伎俩就难了。
蓁蓁除去个隐患,又将余事描补齐全,心绪渐佳,便未多逗留,告退后带了清溪回屋去翻账本。
谢长离则仍回外书房。
到了那里,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却仍是蓁蓁安静忍耐的模样,与那个雨日的梦境交杂纠缠。他翻了两页文书,有些心不在焉,索性起身去了内室,从书架最高处的匣子里取出半枚玉珏。
极通透的玉,打磨成八卦里阴阳鱼的样子,鱼尾处系以红线,精致而柔润。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而剩下的那半枚,收在夏清婉的手里。
……
大约十年前,那会儿谢长离还不姓谢。
他的母亲也是个得宠的妾室,跟他的父亲两情相悦。主母怕庶子争家产,很早就将他强行送去很远的地方拜师学艺。后来母亲病逝,父亲悲痛之下一病不起,主母起了赶尽杀绝的心思,趁机买通凶手追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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