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困兽之斗



李雪笠望着那仆固忠志,突然想起方才那曳落河军卒所说之言,仆固忠志和其他人身在一处,再也无法分开,好似明白了其中几分含义,念及于此,莫不是方才那妖物所说的,皆是真话?

        仆固忠志见得李雪笠脸色变幻不定,突然磔磔而咳,然后说道:“李郎,你运气一直不错,只可惜今夜不该来到此地……我现在还有事要做,稍后片刻便来取走你的性命!”

        说罢,他身躯一俯,向着身下的方相氏望去,方相氏只觉得疾奔上压力倍增,两柄彩虹弯刀几乎全部没入地下石中,眼见得支撑不住,他大吼一声,眼眸之中精光一闪间,身下阴影处冒出一滩黑水,汩汩涌动,方相氏随即顺势一滚,身躯没入地下,那滩黑水也迅速消失不见。

        那仆固忠志从空中落在地面,皱眉望向裸露的土石地表,现出微微疑惑之色,随即冷笑道:“不打紧,他走不远的……”

        说罢,那妖物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口中喃喃哼唱小曲,似乎毫不将李雪笠等人放在心上一般,李雪笠三人面面相觑,都是有些不知所措,却不知这妖物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那仆固忠志向前走了片刻,立定身形,双手向前遥遥一分,面前黑水砉然而开,露出了方才道隐子倒毙之处的那所祭坛所在,旁边不远处还横卧着那句芒妖物的尸身,和若干活尸的残肢断体。

        仆固忠志围绕着那祭坛左右转了两圈,口中不停说道:“这是什么,为何会这样?”语气之中颇有恼怒之意,他俯身看向道隐子尸身,又望向句芒被雷电灼烧的残躯,突然仰头咆哮怒吼,握拳一挥之间,祭坛上的七尊石雕剑灵之象尽数粉碎,散落一地。

        朴容萨望向那妖物,低声问道:“它这是因何而怒?”

        “我方才感应到此处有激烈相搏,似有法术强大之辈,”仆固忠志咆哮吼道:“方才来到此地,没想到人类术士躯体腐烂,妖王尸身被烧焦成炭,食之无味,不过顷刻之间,怎生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些都是我做的!”离得那仆固忠志十余丈之处,黑水涌动,方相氏从地下水潭之中重新站起,他将彩虹双刀丢在一旁,赤手空拳,此刻已然变了模样,锯牙披发,火吻电眸,盼顾左右,姿态和之前迥然不同,好似壁画中厉鬼一般,但听他嗬嗬狂笑道:“我便是要你饥饿难耐,让你吃不到脑髓和眼睛,你这妖物又能如何!”

        李雪笠三人见得方相氏神态狰狞,一副凶恶之姿,都是吃了一惊,朴容萨说道:“这赤线人屠已经不是那邪物的对手,为何还不趁机逃遁而走,留在此处又是意欲何为?”

        那仆固忠志转头望向方相氏,随后转身朝他一步步逼迫过去,一边咆哮有声,一边说道:“吃不到强大术士和妖王的脑髓,那就来一个飞天夜叉的后裔充饥,只不过你血脉肮脏,味道差一些罢了!”

        “嗬嗬嗬,”方相氏怒极而笑,说道:“你这自干天谴的妖物,也敢说我血脉肮脏?我定然让你噬脐莫及,悔不当初!”

        说罢,他用力将上衣衣襟撕开,露出赤落上身,将原本钉在自己胸腔的那丑陋婴儿木偶用力向内拍击,那木偶随即陷入方相氏胸腔之内,只留一个头颅露在外面,正好位于他心脏位置。

        李雪笠见得他这般模样,心中隐约升起不安之意,那仆固忠志却是不为所动,冷笑缓步继续逼近,说道:“你这点微末伎俩,连困兽之斗都算不上。夜叉这类低贱物种,又怎能在本尊面前反抗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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