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十七)当年勇-第3/6页





        年少气盛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钟忆瓷,深深地体会到“功到用时方恨浅”是何种难受滋味。在玄墨鞭摧枯拉朽的碾压之下,钟忆瓷手上那根金腰带就像一只小蚂蚁,眨眼间成了一撮炮灰,若非她及时撒手,恐怕爪子就和那腰带一样壮烈牺牲了。

        钟忆瓷为自己的孤勇,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右手臂被玄墨鞭的倒钩剐得皮开肉绽,鲜血正顺着破烂的衣袖淌下,压制不住的剧痛逼出倔强的眼泪,和着脸上的血汗一并落到了唇畔,尝不出是咸腥还是苦涩。

        荼蘼长老平静地凝视着钟忆瓷,面无表情地道:“你这副硬骨头,可不像钟家人,倒像是……”

        她顿了顿,欲言又止。

        “像个屁!我是盆里的水?谁照了都能瞧见自己的身影……”钟忆瓷啐了一口血,飙着泪冷笑道:“我就是独一无二的我,从来不是谁的影子!我神鞭钟老五愿赌服输,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姑娘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叫钟忆瓷!”

        钟忆瓷猛地甩飞眼泪,一吸鼻子一仰头,大有引颈就戮的架势。就是有点担心被天下第一鞭断了脖子,死相会不会太丑哦?她忍不住瞥了一眼那边咽气还被拔头的孟氏,碗大的缺口血肉模糊,真叫一个触目惊心啊!

        钟老五心里突然有点怂了,嘴上气势却不能输。“等一等!你杀我可以,但能不能给我留具全尸,也好找人配个冥婚,毕竟我还是个黄花闺女,没嫁人呢!”

        就在这时,一连串的利箭竟如钉钉子般将一众黑衣人射倒!

        荼蘼长老眉心骤紧,下一刻,手中挥起的玄墨鞭却被一只箭矢射偏方向。

        她凌厉的目光朝着箭矢的来向追去,不由得神色微变,“是你!”

        薛府最高处是距离宗祠百步远的观景楼,谁都明白进攻要抢先占领制高点的策略。此刻铭锋站在楼上俯瞰薛府,任谁都逃不开神箭的凝视。荼蘼长老之前留在观景楼的哨子,已经被梨雨用暗器解决了。梨雨手握精巧的机关暗器,与铭锋背靠背而立,两个人一制远一制近,方圆几里的风吹草动皆尽收眼底。

        “鹰眼神箭……”荼蘼长老盯着铭锋,“原来还活着……”

        “托您老的福,我们活得可舒坦着呢!”却见缄言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茅草,双手互攒在挡风的袖口里,大摇大摆,虚张声势地走了过来,朝着荼蘼长老没皮没脸地笑道:“长老,别来无恙啊?”

        荼蘼长老瞧见缄言,顿时面色一冷,“飞云腿……”

        “客气客气!难为您老还记着我们这些无名小卒!”缄言皱着苦大仇深的眉头,看了两眼钟忆瓷的伤势,皮开肉绽却未见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的小姑子哟!咋搞得这般狼狈!要是大当家知道了,还不骂死我们哥几个!”

        缄言嘴里叼着根茅草,照样能老母鸡似的叨叨个没完,手却麻利地给钟忆瓷点了止血的穴道,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包袱,一股脑倒出一堆大小各异的瓶瓶罐罐,全然无视凶神恶煞的荼蘼长老,埋头给钟忆瓷处理伤口。他下手没轻没重,钟忆瓷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好在骨气硬就是不肯哭出声,泪花却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打湿了刚缠好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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