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十三)长夜将尽-第5/9页
“三间?”木拾贼笑贫嘴道:“我一个人睡不了两间房,浪费!”
“滚蛋!”不虞抬脚要踹他,木拾一个侧身溜之大吉了,得意地放声大笑着,豹子一样窜进了馆里。
陈瑾瑜看着不虞,抿唇笑道:“一个人睡两间房的确有些浪费,两个人睡一间刚刚好。”
“不是吧?”不虞双手交叠地抱住自己,“你……这般放得开?”
“呸!”陈瑾瑜狠狠地啐了他一口,“我自己睡一间,你和你兄弟一起!”
不虞:“……”
这一刻,不虞没忍住又在心里将叶棠音骂了几个来回。叶棠音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瘪犊子,临走之前肯定教了陈瑾瑜什么不该教的东西,不然好端端一个江南大家闺秀,怎么就在通往悍妇的不归路上一去不返!
陈瑾瑜突然正色道:“无思,你的刀呢?”
她一直没再见过那把广寒刀,既然他不提与刀有关的一言,她便也不问半字,直到今日见了背刀而来的木拾。陈瑾瑜并非出身江湖,却也知道幽州木家以宝刀而著名,在木家最有名的一把刀,便是昔日木黎的傍身兵刃——广寒。
刀狠,刀客更狠,手握广寒的木黎最狠。
广寒刀的江湖地位,就如同北珏木黎的江湖地位,木言鼎的佩刀比不上广寒,木言鼎本人也比不上他的大儿子木黎。天下名兵榜前十只有两把刀,江湖上比广寒更强悍的刀,唯有望尘门主的断尘。“广寒出鞘一线生,断尘亮锋鬼断头。”木黎手中的广寒刀尚留有几分恻隐不忍,而望尘门主的断尘刀下却从无活物。
“刀……”不虞闻言微微睁了睁眼,仿佛已经有好几辈子没听人提起过这个字眼了,一时竟陌生得很。
“刀!”陈瑾瑜看着他,郑重其事地道:“你的刀,你的广寒!”
不虞原本历经江湖事而无动于衷的心脏,登时一颤。
广寒,对他而言是比刀更为陌生的字眼。
“我早就不用刀了……”不虞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十根手指,“刀这东西冷得没人味,我行医后便改用金针了。”
“为什么避而不谈?”陈瑾瑜轻轻叹息,“你越是回避越说明放不下,你的刀在哪?”
“那把刀啊……”不虞沉吟道:“或许已经落在一个值得信任的混账瘪犊子手里了。”
陈瑾瑜闻言也漫不经心地挑眉,不再继续追问。然而不虞一瞧就觉得,这种沾着流氓痞气的毛病,必定还是叶棠音那个混账瘪犊子教的,忍不住在心里又将那个瘪犊子骂了三百遍。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精瘦黝黑的年轻担货郎,笑嘻嘻地在二人面前停下,吆喝道:“郎君,给你家娘子买一把伞吧!”
不虞好奇瞧了两眼担货郎的货,竟是一水的油纸伞。“你这小老板倒是真有趣,在凉州地界卖油纸伞,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凉州一带风沙漫天,终年都是干旱少雨,即便老天爷哪日开恩零星落了几滴泪,也用不上这种弱不禁西北风的江南油纸伞,买来遮日头都扛不住大风吹。可这担货郎的营生却做得有模有样,素面艳面,一应俱全,深色浅色,应有尽有,纸伞种类不比江宁街边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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