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第3/4页
谷宁就着她的电脑迅速打出几行字:不好。为什么选这个时代?为什么选这二人?历史上这二人都不得善终,这注定不是个美好的爱情故事。
“是啊,高纬任用奸佞,杀斛律光、杀兰陵王杀、了许多北齐的良臣名将,并且大兴土木修建宫殿,广收天下奇珍。后世史官将高纬定义成荒淫暴虐穷奢极欲的昏君,将小怜与妲己、褒姒相提并论为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可是,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所谓史书皆出自胜利者笔下,仁纲何辜,小怜何辜?”
何辜?北齐的加速衰败就在高纬手上,如果不是他的昏庸,北齐可能再撑二十年。
“二十年?二十年又怎样?华夏统一再晚二十年,更多的士兵死在战场,更多的百姓受煎熬,二十年,又可以毁掉一代人。”
谷宁怔忪,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司马菡。他脑子里突然映现出一些及不和谐的色彩,那个白茫茫一片雪色里脆弱的黑色,还有……潼关前满眼血腥里若有若无的天青色。仁纲是这么不合理的存在。那一天,他和小怜身处柏梁高台之上,望向金碧辉煌的皇宫和歌舞升平的大殿时,是否有俯瞰众生的悲悯?到他手上时,北齐这个疯狂的处处滴血的王朝虽然表面繁华,内里已经千疮百孔。潼关一战他置身沙场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因此回朝后便大肆赐死良臣名将,大肆挥霍国力。他是不是已经将自己的使命定义成加速北齐灭亡,推进统一进程?
谷宁在电脑上打上这句话:人世间的争斗自然有胜即有败,可谁又会在胜负未知时甘心俯首就戮?这违背人性。
司马菡轻轻一笑,拿起自己面前的牛奶杯喝了一口,说:“有些人是忠于自己的心的,他们或者把它叫做真理,根本就不在乎世人理不理解。例如……”她把脸凑近来,鼻息都拂到谷宁脸上,“还有谷宁你这个一直为微连续数论不择手段之人!”
谷宁不自在地突然一退。
“你有没有听说过‘割肉饲鹰’的佛经故事?”谷宁还在发愣,司马菡又说,“释迦牟尼成佛之前,有次外出遇见一只饿鹰正在追赶一只鸽子,为了救鸽子,释尊愿意将自己身上的肉割给鹰食,直到割下的肉与那只鸽子等重。可是他身上割下的肉总是没有鸽子重,直到所有的肉身全部割下来也就能勉强与鸽等重。”
“……”谷宁一时无语,他想,难道司马菡将鸽子比作“义”或者“真理”的化身?
“如果把鸽子看做‘真理’的化身,那么一个人能为它献出多少?你说,释尊在决定割肉饲鹰之初是否知道这只鸽子要耗尽他所有肉身?”
鸽子有多重?还是说能为自己认定的真理牺牲多少?如果高纬也有类似的情怀,那他牺牲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齐国的一国臣民,和千秋万世的诟病。
谷宁突然觉得六神无主,慌慌张张站立起来,司马菡伸手拉他一把,可她这个冒失鬼自己把持不稳,往前一扑,大半杯牛奶被她打翻,泼到电脑上。电脑键在一阵吱啦啦的声响后黑屏了,宣告罢工。
司马菡惊呼一声,竟然还是那种讲古代故事的口吻:“电脑何辜!”
见谷宁一脸惊恐,她转而笑着说:“没关系,里面的东西我都有备份!你快把面包吃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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