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喜得义子-第2/3页
“这是为何?”申柳氏很是纳闷。
“既然楚谊有难言之隐,我们也不好多问,就按他的意思吧。可总得有个化名,该取什么好呢?”
“我想到张籍的两句诗:多生修律业,外学得诗名。青枫乡路远,几日尽归程。你小小年纪,能言善变,又刻苦求学,将来一定会像这枫叶一般红遍江南。你觉得言枫二字如何。”
“大善人学识渊博,赐名是我的荣幸,那就叫言枫吧。”楚谊觉得没什么不妥之处,恰恰也如了养父的意思,何尝不可呢。
能够结交到申甫远,是楚谊的造化,申甫远是楚谊生命中不可多得的贵人,也改变了他的人生。
假日重回莽庄,楚谊把进城的种种告诉梁庸,梁庸替楚谊高兴。他的初衷也达到了,浅塘困不住蛟龙,迟早有一天,楚谊会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现在结交投缘的有识之士,所谓近朱者赤,当然很好。梁庸也知道,父子俩都不是攀龙附凤之人,不图人家的地位和财富,只念情义,一切随便吧。
渐渐的,楚谊与申甫远来往多了,除了探讨书本文章,咬文嚼字,吟诗作对,还将自己打小学得才艺毫不掩饰表演在申宅大院里。
楚谊会说书,惟妙惟肖,技艺精湛;还会点太平小调,在申柳氏面前尽兴表演,兴起了还来几声口技,逗乐夫人和丫鬟,给无聊的院落平添了几分笑声。
申甫远夫妇发现,他们的生活,慢慢的,缺不得这个孩子了。楚谊走后,诺大的庭院又恢复了冷清,少了一些人情味。这或许就是日久生情吧。
随着楚谊业余时间富足,或是在竹溪学堂,或是在米店街巷,大家都发现了这种微妙关系,成了谈资。频繁来往又不避嫌,人言可畏,说什么的都有,何越这种宵小之徒,当然冷言冷语嘲讽,说什么楚谊费劲心机攀上高枝,追逐名利手段卑劣。这种不入耳的话孟广年自然不听的,打心眼里袒护楚谊。平心而论,他也觉得文人之间,因为才情学识,就算差了辈分,也能聊到一块,无关其它。不到一定境界的人,根本不懂。
是时候给言枫一个名分了,申甫远夫妻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对楚谊说了出来,也是尊重他的意见。这时,离楚谊第一次踏入申府大院已一年有余。
申甫远语重心长的说:“言枫你也知道,我们夫妇二人日益年长,膝下无子,一年多的相处甚是有缘,不如结下牛犊之亲,我们收你为义子可好?”
“这个,我得征得家父意见,家父在世,认他人作父,我到不怕人言,唯恐家父多心伤心,因此疏远我,陷我于不孝境地。”言枫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我也想过,虽然我与你的父亲素未谋面,但是从你的教养和言语中,不难看出,你的父亲是一个大度之人,肯定通情达理,这桩天赐良缘他会理解的。”申甫远安慰道。
“枫儿,也不急于一时,你大可告知你的父亲。我们这里收养义子并不新鲜,你也不用太生分。跟你父亲直说,免得生了隔阂,倒是我们的不是了。”申柳氏怕言枫一时慌神无法接受,便解释道。
“容我回禀家父,将伯父伯母的话带到,谨遵父命。”言枫道。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名利于你如浮云,不论成与不成,我的庭院,就是你的另一个家,也随时欢迎你来。”
日久生情分,不是没有道理的。倒不是言枫忘本,他从不敢违背梁庸的意愿。这一年多发生了事情,他想都不敢想,本单纯地想多读点书籍开拓眼界,结实良人,现多了这份情义,是忽视不了的,不作了结,以后大家还不知道如何相处才好。
对梁庸说了此事,梁庸也并没有多吃惊,在他看来,这就是随缘的最好归宿。楚谊已然将申府当成家,成全孩子就是成全自己,无私总比自私好。梁庸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奢望楚谊继承衣钵,将梁氏说书发扬光大,如此而已。楚谊是自己的养子,难得有人爱护,视如己出,多个义父又未尝不可呢。
允了这桩事,言枫悬着的心落了地。倒不是达成心愿,而是庆幸,没有寒了两位善人的心。自己何德何能,讨得人家恩宠有加。
在芒县,鸿升米店一家独大,而申宅也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收义子这种光彩的事,摆个酒席也是应该的,讨讨喜。申甫远的邻居好友收到请柬,十分好奇。请柬上的言枫,不过二八读书人,略微见过见面,白貌书生,模样倒是俊俏几分,可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县城内从未听闻其名,不知来历。申甫远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居然有心收义子,风声紧密,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煞是神秘莫测,令人称奇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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