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今个正是大年初一，到城里时，正好赶上午食，街上热闹得很，年味十足，铺子以及饭馆门前挂着一条条红联，一盏盏红灯笼，他们穿的衣服也是新的，满是喜庆的味道，而再看看林攸等人，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简直像个乞丐一般，于这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行人见了都不免多看几眼，心想着这是哪来的叫花子，晦气。

        林子月第一次进城里，心里不免好奇，她被林氏牵着的手摇摇晃晃，小脑袋四处张望着，却对上路人嫌弃打量的目光，便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破烂不堪，又黑又旧又脏，顿时小脸上的表情委屈极了，想哭又不敢哭，低着头不说话了。

        林攸注意到了小姑娘的表情，又看了下林氏等人，她们都透着紧张与不安的情绪，不禁加快了脚步，直直朝着自己租下的铺子前去。

        “阿娘，你们先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找铺子老板拿钥匙。”林攸将他们带到铺子门口，他对着林氏说道。

        “好，阿攸你快去快回。”林氏点头应道。

        林攸应了声，便去了城西巷，是那日铺子妇人张氏告知居住的处所，他来到了城西边第四个大院门前，伸手拍了拍木门，没有人来开门和回应，又伸手拍了几下木门，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半响后，林攸终于听到门内有脚步声传来，随后门就被打开了，是张氏，她探出半个身子，几日不见她整个人比之前更加憔悴了，眼底乌青，面颊干瘪、泪沟严重。

        “你谁啊？”

        张氏明显没有认出林攸，只见这人穿着破旧，脸乌漆嘛黑的，头发散乱成一团，心里认定了是个叫花子，她脸色透着不耐烦，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小乞丐，走，走，去别家乞讨去。”她说着随即就要把门给关上。

        小乞丐！

        林攸脸上的表情霎时一黑，嘴角不免扯了扯，伸手抵住即将要合上的门，说道：“老板，是我，林攸，我来是交租金的。”

        张氏一听顿时停了手，打量了林攸后，才确认了眼前的人，脸上带上笑容，道：“哎哟，原来是小公子啊，瞧我眼拙没认出来，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十五号那日交么，你有钱了？”

        林攸点了点头，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三十两银子交到妇人的手里，说道：“老板，你数数确认下，若没什么问题你再给我一把钥匙，上次那把钥匙我给弄丢了。”

        妇人接过银两仔细数了数，确认无误后，连连应道：“好咧，小公子，你等会我这就去给你拿钥匙去。”

        门半掩着，林攸目光四下随意瞥了下，见张氏到屋门槛处停下了脚步，她动作粗鲁推着门里边的一个小身影，隔着远又有张氏的身子挡着，他看不清人的脸，只见人用布从头到脚紧紧包裹着，奇怪得很，等他还想再去看时，面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挡住了他的视线。

        “小公子，你要的钥匙给你。”妇人面上带着笑说道。

        张氏的突然出现，林攸心里稍微一惊，可脸上却不显，他接过了钥匙，向人道谢后，便动身离去。

        在林攸转身离去时，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注视着人离开后，这才放心把门给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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