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濯寒霜(二)-第2/4页





        这人的动作太过自然,让她忍不住想到些旁的画面,心内便生了推拒之意。可这人手心又过于暖和,比新灌好的汤婆子还要热还要软,她拗不过这人的大力,遂只能由他去了。

        绮罗兰心嬉戏间瞥见了这位侯爷,即刻敛了笑,复作出恭敬端庄的模样,热闹戛然而止,一时竟生出些尴尬。

        倾月有意不看破坏氛围的某人,只是不觉间,唇边略弯了弯,带了些不由分说的笑,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可下一刻,手背被骤然按紧,她暗吸了口气,听闻身旁之人道:“你们继续吧。”随即便在婢女们的惊诧下将她带回了船舱。

        ……

        “笑话我,嗯?”

        进屋后的片刻,她被扣在门上,温热的呼吸落在耳畔,传来一阵阵痒意,心跳如雷。

        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她竟对上这人的目光,眸中笑意盈盈,启唇辩道:“才没有。”

        凝着她不退不避、淬星流萤的眸子,顾云淙喉中溢出一阵低笑,“就不怕我?”

        倾月垂下头,深吸了口气,再抬起时,颊边挂了抹惯常的笑,那笑容极美,像映在江面上十五的月亮,一切都好,唯独不真实。

        顾云淙落在她如蝶翼般微颤的长睫上,心内一阵钝痛,这大约是一报还一报吧。

        昔日他待小娘子冰冷、淡漠、不啻威逼,迫她委身于己,如今小娘子便只能畏他、惧他、生挤出笑意,顺从于他。

        若两人一直如此,倒也无甚紧要。只是一切如常,唯独他变了。除了身体的欢愉,他开始想要更多,也渴望更多。

        欲念的情潮一旦掀起,再坚固的防御都会被瞬间倾轧推倒。正如此时燃着昏暗烛光、密不透风的小舱内,两人对彼此的身体早已无比熟悉,轻易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知晓对方的心思。

        一股凉意钻入,倾月不禁一颤,往身后的门又靠了些。渐渐闻见些水声,不知是来自屋内,还是船外,身子的渴望被挑起,可脑中的弦却仍紧绷着。

        她阖上眼,想起了那日锦云楼下的叫嚷声,又想起一箱箱被抬入船上的财物,再睁开时,男子清俊的面庞近在咫尺,眉眼含笑地凝着她,气息渐沉。

        她皱了皱眉,身上热意不止,可心内却一片茫然。第一次生出些抗拒,她试着推开这人,却发觉自己早软得不行,遂开口道:“侯爷,我……”

        “怎么了?”

        顾云淙未察觉到她的心思,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便稍稍收了些力气。

        倾月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只是眼角沁出的泪道出了她此时的委屈与不甘。

        顾云淙扫过她的眸子,只见一片清明,反倒是自己,像极了肆意施暴的恶徒。

        他松开倾月,又取来方绢帕细细擦拭指节,而后开窗让空气进来些,顺势平复下心头的热意。霎时间,屋内仅闻略带些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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