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闭门
“郎君,奴求您,您多少,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若是再这般下去,旧伤再裂,您这身子怕是要养不回来了。”阿九扑通跪下祈求道,“若是您实在想见,您先去马车上,奴去敲门,敲到这门开了,奴立刻来唤您。”
“您不能总是这般折腾自己啊。”
阿九带着哭腔,他知晓郎君的脾气,若是决定了一件事,即使再如何改变,他都不会有任何动摇,可这性子,实在是害苦了郎君。
“郎君既执意要在此候着,那奴现在就砸开这门,让郎君进去。”阿九语气低沉了些,脸上的悲怆收尽,竟是带着怒气蹒跚着爬起来,向前一步就要去砸那门,“今日阿九,定要郎君能见到先生。”
粗糙的带着厚茧的手很快被另一只骨节分明,却伤痕累累的手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阿九抬头。
“郎君,您何苦……”
“不可。”褚珩的神情里还是与方才如出一辙的谦恭,即使这漫长一日的等候,他似乎也没有失去耐心。
眉宇间落了些霜色,肩上的那些积雪随着这短暂的身形窸窸窣窣落了一半。
紧闭的旧红门嘎吱一声——开了。
“恭送殿下。”还是白日里引路的婢子,褚瑀转身对着点头,转过身。
见到褚珩,他神情讶异。
褚瑀抬头看了眼天色,道:“十三郎,都这般晚了,在雪地里站了这么久,莫要染了风寒。”
他的语气有些担忧。
褚珩抬了抬眼皮,视线淡淡落在自己这位兄长身上,只是叉手一礼,没有答话。
他的余光微微一转,便落到身后那旧门,嘎吱一声又只剩下了紧闭的模样。
“十三郎,我方才也与老师提了,但老师仍是不愿见你,还是再等些时日,等老师身子好些了,你再来吧。”褚瑀习惯了自己这位十三弟的态度,缓缓劝道。
见褚珩仍不理,褚瑀也不恼,接着话又道:“十三弟,昔年你我齐蒙老师教诲,我虽长你多岁,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五年前,你与老师于退室谈至深夜,次日方成婚便去了安西,这些年,老师再未曾谈过你,即使是我有时故意言及,老师也不甚在意。”
“这五年里,你在安西的作为,再至朝中武将对你的言论,我却也大抵能知晓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褚瑀叹了口气。
“十三郎,如今我大陈边有诸多军镇,所派节度使可全权调度军权财政甚至用人大权,虽如今他们并无不臣之心,但时日若久,谁能保证人心不变。如今藩镇割据已渐呈尾大不掉之势,若是那些兵既要勋位,又赋实权,那我陈危矣啊。”褚瑀说得恳切,“十三郎,你应当知晓的,老师昔年呈去藩策,而至剑南,平卢,朔方诸位节度使皆上劄,表面喊冤,实则多有威胁,并罗织诸多罪名,要圣人贬黜老师,老师被迫上表请辞此事才了。”
“老师所意,如今正与你相左,你要将老师昔日所教置于何地?你又以何立场来见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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