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巴壁虎肩扛张飞像 馋猫子知会谷中虚1-第2/3页





        覃宣绰号跷脚牛,四十来岁,身材高大魁梧,惯用一把锋利的长锉,一张面盘脸笑眯眯地说,青天白日、万民目鉴,野牛当然是牛王。

        田应虎眨巴着半边眼睛继续说,黄屋是我龙潭土著,他擒住了野牛,所以野牛应该属于我龙潭安抚司。

        覃宣争辩说,明明堂堂的野牛是我施南地界跑出来的,怎么能算你龙潭土司?你家隔着五六百里路程,牛王,必然是我跷脚牛的。

        东乡安抚司说,要说近,只有我那里,野牛就是我地界跑出来的,要算只能算在我脑壳上。

        金洞安抚司大吼一声说,我那里就隔着几匹山梁子,不算我的还算哪个舅子姑爷的?

        七八岁的覃稳吊着鼻涕说,我家哥哥覃宣是大土司,管辖你们这些小土司,牛王当然是我家的。

        接着,忠路、忠孝、忠峒、金峒、建南、沙溪各家大小土司和峒长都争吵起来,一口咬定“谁把野牛喊答应了,牛王就归属谁家。”

        擂主覃宣很无奈地说,你就是把嘴巴皮喊肿了、嗓子喊破了,野牛也不会答应。大力士黄屋,你说是谁家的,就归谁家。

        黄屋傻乎乎地望一眼田应虎说,算算算他家的嘛……

        黄中、黄金不放心黄河,加之黄甲也不见了,草草安顿支罗寨事宜后,立即赶到奉节白帝城,在夔州府衙召开兄弟会,商讨对付官府的事情。黄金环视一眼兄弟们说,而今已经夺取三州县,杀死官兵数以千计,抢夺金银不计其数,  朝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处理不当,不仅祸害了黄家族人,而且祸害了支罗山寨,祸害了龙潭土司内的黎民百姓和川江上的袍哥兄弟。

        奉节城内乌烟瘴气,喧喧嚷嚷;夔州府衙人来人往,一遍狼藉。黄中头缠花色土布脸盆帕子,坐在知府老爷过去常坐的位置上,摊着双手说,兄弟们商议商议,大祸已经惹下了,官府已经掠夺了,下一步怎么办?

        黄家兄弟和其他袍哥头领歪七竖八地或坐、或蹲、或站、或斜靠,没有一点正儿八经的模样。黄甲跳起来说,大哥怕什么,人脑壳砍了一大片,干脆杀出三峡,夺了京城。

        黄轨跟着说,就凭五爷肩扛张飞铜像的神力,拿下北京城也是二两苞谷酒、三两合渣面面饭的事情。

        听了这话,黄屋“嘿嘿”笑着,心想占领北京城,就像搬动明良庙几尊铜像一样,简单得像喝一碗油茶汤。

        黄河也说,拼死老命打下的几座县城,就这样白白丢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黄榜鼓着眼睛说,明军再厉害,不是白草羌的下饭菜;白草羌再厉害,不是黄家军的下酒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板栗子球球!

        黄中打望一眼兄弟们说,我们兄弟辈加上几个姐夫妹夫、舅子姑爷不过  二十来人,子侄辈能拿起刀枪的也不过二十来人,袍哥兄弟中拿枪拿刀的虽然众多,能抵挡大明朝几万大军吗?

        管弦子补充一句说,绝对不能。只能避其锋芒、躲其刀刃,等待时机成熟,  方能火中取栗、油中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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