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



林琅握住静女后撤,手心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周身环绕的其余五把剑谨慎地收缩着,随时防止面前那个危险的目标再度发起进攻。

“阿弥陀佛,贫僧与施主无冤无仇,施主何苦要毁坏我佛金身?”说话的赫然是一个身着素布僧衣的和尚,古铜色的肌肤显得他力量感十足,眉间的慈悲之意丝毫看不出这是个能轻松接下静女的强悍觉醒者。

和尚年纪不大,只与林琅仿佛年纪,却已经在光亮的头上烧上了九点戒疤,有一种出世经年的沧桑感,仿佛在寺中苦修了多年,不曾食过人间烟火。

“少废话!刚刚跟我进来的那个女孩,是你把她拐走了吧!再不把她交出来,我拆了你这狗屁寺庙当柴火烧!”林琅恶狠狠地说着。

和尚摇摇头:“贫僧实在是不知施主所言女子为何物,施主半夜闯我宝殿已是匪盗之行,又如何强求贫僧交出什么女子?”

“那就是讲不通咯,再打!”若在平时,林琅不会这么冲动,只是现在余涟生死未卜,他更担心他不在余涟身边的时候,她那种渗出血雾的病状会复发,所以便管不了这么多了。

只见林琅退去神切,信手拈来另一把悬浮在身边的剑,那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黑色按动中性笔,上面缠了一圈又一圈的胶带。林琅手腕翻转,中性笔刹那间就变成了一把三尺多长、通体漆黑的重剑!沉重的剑身猛地砸在大雄宝殿的砖地上,砸出了一个不浅的坑,可见分量一斑。

天谴,行天之道,降谴万物。

林琅用力扬起天谴,刚猛无俦的剑锋削——不,是砸向和尚,对方也是脸色一变,体会到了这一剑的分量不是他能硬接的,当即轻飘飘地挑开,僧衣在空中飘扬,颇有苇叶在风中打旋儿的感觉。这一剑分明打中了他,却被他身上的僧袍卸去了大半的力,完全没有造成伤害。

“可恶……”一击不成,林琅的体力却是被消耗了大半。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天谴的确是林琅所拥有的笔剑中最强的一把,但若是不能掌握天谴重剑的使用技巧,无异于将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

“施主自身的修行还未臻至化境,如果不能固守本心,不以外物而喜悲,终究不得终极。”和尚摇摇头,竟是抬手死死压住了林琅正欲再度掀起来的剑身,纹丝不动。

一股急火直冲林琅心窍,他居然就这样犯了兵家大忌,不肯暂时丢弃使自己陷入危境的兵器,反而使蛮力与和尚抢夺起天谴来。

和尚叹了口气,忽而一松手,林琅来不及收力,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希望下次见面时,施主能进有所悟。”和尚一挥袖,宽大的僧袍卷起林琅的身体,将他掷出了寺外。

恍惚间,林琅又感受到当初白允柯施加精神控制时的那种感觉,无力感、撕裂感、麻木感一起传来,让他难以挣脱。

白允柯……这个人终究还是在林琅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尤其是在得知白允柯的全部之后,他真的很难将这样一个为了救自己孙女不惜一切代价的老人看作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想,如果哪一天余涟也身陷险境,需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救她,他林琅绝不会比白允柯做的保守些。

重新恢复意识时,他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浑身的冷汗几乎浸润了整条被子。

“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给你做的晚饭你都没回来吃,一会儿自己热了当早饭吃算了。”陈伊果推门而入,

一边看着手里的漫画书一边对他说。

“别提了,差点折了。”林琅惊魂未定地坐起身,端起床头柜上陈伊果准备的一杯温水一饮而尽,向她讲述了昨天的事情。陈伊果听完后也不免皱起了眉头:“那余涟现在在哪里呢?”

听见余涟的名字,脑内一片混沌的林琅这时才突然想起来余涟下落不明,连忙抄起手机准备再给她发消息。余涟在他的QQ里又是置顶又是特别关心的,聊天背景还专门设置成了一张她在阳光下逆光的唯美剪影图,并不难找。

“还好还好……”林琅看见余涟给他发的已经到家的信息,悬着的心瞬间就放了下来,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给她回了几条消息说明了昨天的情况,不过自然是隐去了和那个来路不明的和尚交战的过程。陈伊果默默地看着林琅丰富的情感变化,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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