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出好戏-第2/4页



高雄心下大喜,拍拍他的肩膀,也转身离去。

目送众人远去,柯谟这才如释重负,赶紧将高雄的计划一一写在信上,命手下的部曲携信悄悄地送到王宫。

信一至王宫,由邓忠亲自接应,将信带入宫中。

此时的公孙修正在寝宫内照顾王朱。

作为已已怀六月身孕的她来说,小腹已日渐隆起,每天也是躺在床上休息,偶尔在寝宫内走动,并不出门,一是担心失足摔倒,二是刺客猖獗,不能受惊吓。

王朱躺在床上,吃着公孙修喂的乌鸡汤,有些索然无味,抿嘴道:“王上,妾身自己喝便是,哪劳你的大驾?”

公孙修打趣道:“这不是闲来无事么?再说了,我为自家妻儿喂食,又算劳什么大驾?最近以来天气酷暑,我已命侍女去冰窖中取来冰块,把冰置于前,让侍女用蒲扇于后面轻扇,冷气便可充盈于室。”

王朱扑哧一笑,嗔道:“王上就不怕旁人说燕王是个整日逗留后宫,沉迷床帏之乐的昏君么?”

他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岂有此理?我倒要瞧谁敢这么说,史官要敢乱写,脑袋都给他锤扁了。”

公孙修自从承继燕王以来,他的第一人称的自称就从“我”变成了“孤”,一是合乎礼仪,二是示人以尊,可这即便说了好两年有余,仍是有些许的不习惯,索性在王朱面前自称为“我”。

王朱嗔道:“你怎得如此蛮横?史官现在写了什么,你又不知道。等公布天下,世间早已没有了王上,这不是滥杀无辜么?”

在汉武帝时期就设立《起居注》,用来记录皇帝日常的一言一行,史官如实记录下来,并且做好保密工作,不会给世人知晓究竟写了什么,有一段时间的保密期封存,等到撰修国史则作为参考资料之一。

所谓的“古之人君,左史记事,右史记言,所以防过失,而示后王。记注之职,其来尚矣。”

《起居注》有警醒皇帝的监督之职,做事不可太过、言行要有分寸,否则一个不小心被史官记录下来,那可是千秋万代的糗事。在唐朝之前,作为皇帝的还是很遵守这样的条例,不会去翻阅《起居注》,对史官还存有敬畏之心。李世民要求查看起居注,被谏议大夫褚遂良拒绝,黄门侍郎刘泊则说:“借使遂良不记,天下亦皆记之。”

可史官并无真正的实权,起居注的监督制约作用能否发挥、发挥到什么程度,也都只能取决于皇帝本人的自觉。换句话说,皇帝真的要看,甚至要求删改起居注,是谁都无力阻挡的。

东晋后期的桓玄自立“桓楚”,这哥们也属于昏头的历史发明家之一,给自己写起居注,简直当成了日记一般,在建康当了百日皇帝,被刘裕轰出京师。在逃亡路上不顾跟属下战机规划,而是给《起居注》上撰写自己是如何“经略指授,算无遗策”,在抗击刘裕等叛军的失败,是因为手下将领不听调度,“非战之罪”。

后世某位军事物流专家所撰写的日记,其实也很值得怀疑,毕竟一来没人愿意把心里话记在本子上,能写在日记上的也不是什么心里话,给人的感觉是出自政治目的,而非实意,也不知是否追仰桓楚之风。毕竟半真半假、九实一虚的东西最容易湖弄人,更别提掺杂了个人的主观色彩,专家批其为“不看是损失,全信了就上当”的评价。

可以说,王朱切实地担心公孙修被史官记载为昏君。

公孙修打趣道:“史官想记什么,就让他记去吧。若是把我记载成贪恋美色,忘怀政事于后宫的昏君,不是更加彰显爱意么?”

王朱扑哧一笑:“丢人!妾身可不愿嫁的是跟纣王、周幽王鼎足而三的昏君。你要当的是开疆扩土的万世明君,若真的日夜沉迷后宫,那妾身也看不起你。”

公孙修呵呵一笑,趴在床沿,把手轻放在她的肚子上,轻声道:“若史官连我疼惜妻儿也要记成昏君,这样的史书,不看也罢,一把火烧了倒也清净,免得流毒无穷。”

有了妻儿的感觉,让他从无休止的战争中一下子拉入了温柔乡中,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温馨。王朱亦是如此,去年刚被强行送至公孙修的身旁,那是千百个宁死不屈的念头,可两人久居常伴,情愫渐生,又即将在数月后孕下一个子女,更令其夫妻情谊更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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