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第2/4页
不多时,身后传来轻响,程殊闻声望去,确是本应待在房内的卿卿,局促地站在凉亭口,两只手不安地揪着袖子。
程殊倒是没想到卿卿会来寻他,挑了挑眉:“有事?”
卿卿定了定神,迈步走进凉亭,在程殊面前站定,屈膝行礼:“卿卿见过程公子。”
没等程殊再细问,卿卿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他醉意朦胧的双眼,鼓起勇气说道:“卿卿对公子,仰慕已久,公子可愿带卿卿回去?卿卿愿意一世为公子做牛做马。”
程殊有些诧异,醉意稍散,刻薄地笑:“你胆子倒是大,可爷凭什么要白花银子替你赎身呢?”
一句话刺完,程殊也不在乎卿卿一瞬间苍白下去的脸色,没意思地撇撇嘴,抬腿便走,要转身时被一双手拽住了衣袖,磨擦间柔软细腻的指腹擦着手腕而过。
程殊低眸看去,攥着衣袖的手指因用力指盖泛白,轻微地颤抖着,天蓝色的袖子滑落,露出莹白的手臂,一道狰狞的鞭痕横亘在上面,对比着肌肤显得格外刺目。
卿卿见程殊望过来,一个激灵放下手,衣袖遮盖住手臂,垂下头咬了咬牙,快步挡住程殊的前路,跪了下去:“求求公子行行好,带卿卿走吧,哪怕哪怕为奴为婢,卿卿什么都可以做的!”
美人俯首帖耳,柔弱清瘦的肩颈微微颤抖,楚楚可怜,怕是最冷硬的人都要心软。
程殊弯下腰去拉卿卿的手臂,不容抗拒,将试图往身后躲去的手拉了过来,掀起袖子,露出那道红痕,长指抚了上去,轻轻摩挲着,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程殊玩味道:“冯妈妈指着你赚银子,会在你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伤痕?什么都可以做,表现就是满嘴谎言么?卿卿姑娘的倾慕未免也太虚伪了些。”
卿卿蓦地抬头,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中,身子剧烈颤抖起来,贝齿紧咬着下唇,未发一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中滚落。
程殊面不改色地笑着,看着她的反应抬起手,食指接住颊边滑下的一滴泪,合指捻过,声音温柔:“卿卿姑娘不肯说就罢了,那爷先走了。”
“别走。”卿卿从牙关中挤出两个字,卸掉了气,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我说。”
“鞭痕是我自己打的,是为了求得公子的信任和怜惜,但我的经历,没撒谎。冯妈妈要用我敛财,因为我反抗、不肯服从,便用绣花针扎我的肩膀,用巾子蒙住我的口鼻往上泼水让我窒息,我想逃,可她说醉香楼的靠山很硬,我就是逃出扬州也能把我抓回来,我真的怕,我真的好害怕求求公子求求公子,可怜可怜我,求求”
“真是可怜呐,”程殊掏出帕子,隔着帕子怜惜地擦着卿卿哭花了妆的脸,带着些认真的困惑,“那怎么就找上我了呢,于岫那般怜香惜玉,你要脱离苦海,找我却不找他,可是会伤了他的心啊。”
卿卿到如今也没什么不敢说的,凄凉地笑着:“他的眼神,跟那些每天慕名而来的人一样,不过贪这一张脸,又何尝是真心待我,可公子不一样,这些时日,我知公子是个君子,不似外界传言,所以今日冒险赌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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