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2人初见面

从县衙出来，高先生送走三位副团练，看了看周围没有可疑的人，三两步就进了曲折的小巷子里，赶回自己那处隐秘的小院落。

正厅之中，乌兆喜已经等了一天，脸上满是焦急。此时见到高先生进来，他急忙起身询问：“高先生，情况怎么样？”

高先生一摆手，示意他坐下，说道：“刘洪的事情，已经结了。不用等秋后，履行完必要的手续，就可以立刻离开长清县。”

乌兆喜一听刘洪安全了，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小半，然后问道：“那四颗蜃珠高先生有线索吗？”

高先生手一翻，从袍袖之中拿出杀掉刘总团练后得到的黑色降龙木盒子，盒盖打开，四颗灰白色的蜃珠正在其中。

乌兆喜见状，连忙从怀中拿出东海蛟龙皮包裹的蜃珠母，双手递给高先生。高先生打开检视，也没有差错。于是郑重地将蜃珠母与蜃珠都收拾起来。

收好之后，高先生问乌兆喜：“可做的干净？”

乌兆喜赶紧说：“店铺的掌柜和小二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漏出风声。盗走蜃珠母的是个小贼，只是趁乱求财，不知道这是什么，已被我料理了。”

乌兆喜知道高先生心思缜密，手段残酷。如果知道自己曾经被捉住又被人放走，那他会怎么对待自己，可就很难说了，八成就要灭自己的口以断绝这条线。而且将蜃珠母还给自己的老前辈对自己有大恩，自己日后定然还要报答，所以他把山神庙中发生的事隐瞒下来，只说装蜃珠母的箱子是被小贼顺走。

高先生今天显然很高兴，他对乌兆喜又一贯信任，所以就没有深究细节，说道：“你办事，我一直都是放心的，果然是你师父的好徒弟。等我尽快将这些东西全部献上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你立刻出城，暂时先回九顶铁槎山去吧。”

乌兆喜跪下给高先生磕了一个头：“在下谢过高先生救命之恩，来日必将报答。”高先生点点头，目送乌兆喜化为一只大喜鹊飞入沉沉夜幕之中。

又过了好一会儿，四周彻底安静下来。

高先生迈步来到八仙桌旁坐下，细细思量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没想到劫蜃珠的人竟然是有侠义道的背景，侠义道怎么又出现了？

不过，今天自己翻看那些书信，里面并没有提到蜃珠，反而一直在说发展势力的事情，这与几十年前自己所接触的侠义道，并不相同，那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更深层的意思呢？

面对纷乱的线索，一向足智多谋的高先生也毫无头绪。但是风雨欲来，未必无因，高先生决定追查下去，于是他起身出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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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彪浑浑噩噩地离开县衙，纵马回到长清县东门外谢家庄。

谢家在当地也算是地主，大院落，前后一共有十几间房，还有六七名仆人伺候。

马赛彪将战马和兵器交给仆人，自己迈步进了后院内宅给奶奶问安。

看到马赛彪进来，谢老夫人刚想说话，就闻到孙子身上有血腥味。

老夫人当年也是经历过战场的人，对血腥味非常敏感，再一看孙子裤子上，衣服上，有不那么明显的几块血迹，赶紧站起来，快步走到孙子身边，她一眼看到马赛彪脸上已经清洗好的袖箭擦痕，急忙关切地问：“孙儿啊，怎么回事？是跟人动手了？伤着没？”

马赛彪听到奶奶关切的话，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心中一动，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恢复出来，

他瞬间感觉自己身子发软，颤声道：

“奶奶，今天我开杀戒了，杀了三个人！”

一旁的谢安一听就是一皱眉，现在是太平时节，他本来以为这一天不会来的，但是没想到，天不遂人愿，马赛彪第一次杀人的时刻就这么来临了。

谢安知道，初次杀人的人，事后往往心神震动，如果没有正确疏导，只怕会落下心病。但是只要把话说开了，也就没有问题了。于是赶紧叫马赛彪坐下，询问今天事情的前因后果。

马赛彪于是将昨夜夜市街骚乱，自己放走铁面金刚王云禄，鞭打老道士。今早又奉命带兵前往查抄南十里堡，重伤老五，挑死王云禄，砸死老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说给谢老夫人和舅爷谢安听。

随着讲述，马赛彪感觉自己心里那种堵塞的感觉渐渐消失，越说越轻松，原本不知名的压力也渐渐的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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