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司徒夜审



老太太继续说:“我们家现在三口人,我娘家姓谢,你师父呢,就是我二弟谢安,我们是这长清县东门外谢家庄人士。我还有个孙子,叫马赛彪,他是这长清县的副团练。”

张十三一听:什么?奶奶的亲孙子是长清县的副团练?没想到啊!这团练官主要就是负责县城治安的,说白了就是管自己这种小混混的!我这可是对了路了!攀上高枝了!

老太太继续说:“咱们家在本地有些田产,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在山神庙居住,到家里去住吧。我让下人给你收拾一间空房,你也能跟你师父,我这兄弟多学点东西。

虽然咱们今天刚相识,但是我总觉得跟你这孩子不生分。要是每天都能看到你啊,我这心里也高兴。”

张十三当然是满口答应,又闲谈了半晌,看天色不早,张十三就搀着老太太,随着老头子下山,中间顺路回了一趟山神庙,把自己用不到的东西都收拾收拾,藏在鬼使像的后面角落里,然后赶奔谢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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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县县衙内,县太爷司徒朗大人一夜没睡。

白净的脸上,双眼熬的赤红。沉甸甸的大眼袋都出来了,还是青黑色的。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刘总团练首先回来报告:西城夜市街的骚乱已经平息。

听到这里,司徒朗那颗悬了一夜的心,这才略微放下。

不多时,高先生也进到内堂,向司徒朗汇报说已经抓住了昨夜闹事杀人的罪犯。

司徒大人一听,连忙吩咐道:“准备升堂!本官要好好审审这胆大包天的狂徒!”

大堂下面,跟着大人熬了一夜的两班衙役赶紧强打精神,将大堂上所有事物准备妥当,然后整整齐齐站立在大堂两厢,口中齐声呼喝:

“大老爷升堂!带人犯!”

“带人犯!”

话音刚落,老道士“铜头铁太岁”刘洪就被两名强壮的衙役架着胳膊拖了上来。

两名衙役在大堂上站定,一左一右地按着刘洪的胳膊,把他压着跪倒在堂前。

司徒朗掐算着时间,估计人犯已经带上来了,才不慌不忙地从后堂来到大堂,在官椅上坐定。

他也不说话,先观察刘洪的面相神态,这是他的习惯。

一看,刘洪好像五十来岁,白白的脸膛,长得挺周正。略微有点山羊胡子,头发胡须花白。双目无神,精神萎靡。

道袍有些破旧但是还算干净,胸前的道服上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已经破了的布料垂在胸前。身上,胳膊上,腿上都是各种伤口。前襟上,嘴角上,衣服裤子上到处都是已经干了的斑斑血迹。

看罢多时,司徒朗觉得下面这个老道士的面相似乎不像坏人,加上刘洪满身是伤看着还挺凄惨。于是火气小了些,开口问:“堂下所跪何人?”

刘洪连忙磕头道:“回大老爷话,小人姓刘,叫刘洪,乃是中岳商州人士。”

司徒朗一听刘洪说话的口音,确实是中岳商州那边的,继续问:“你因何大闹夜市街,杀死三人?还不从实招来?”

刘洪一听大人这么说,心里害怕,也顾不得胸口疼痛,就喊上了:“大老爷,草民冤枉啊!”

司徒朗平生最不爱听“冤枉”二字,加上一晚上没睡,火气郁结,此时听到刘洪大喊“冤枉”,顿时感觉特别刺耳,刚下去一点的火气又“蓬”地窜上来!

“啪!”司徒郎的右手一拍惊堂木:“大胆!你们这些刁民!上了堂就没有一个不喊冤的,

屁大点事,不喊冤就说不清楚了?难道本官每次都要冤枉你们?本官让你说案情,你跟本官扯些什么冤枉?来人呐,给我掌嘴十板子,打!”

左右衙役一整晚陪着司徒朗,也都没睡呢,各个都憋着一股火气,撒的尿都是赤黄色的。

此时听到大老爷的命令,还会跟下面的刘洪客气?

本来按住刘洪的两个衙役一齐使劲把刘洪的身子掰正了。右边上来一个衙役,手里拿着硬木板子,二话不说,把手里的板子抡圆了,照着刘洪的脸上“乒乒乓乓”就来了十下。

这十板子打的那叫一个结实!

刚打完,刘洪的脸皮就肿起来半寸厚,顺着嘴角往下淌血沫子。

高先生一看刘洪被打成这样,赶紧低声对司徒朗说:“大人,此人有伤在身,不宜过度用刑,还是赶紧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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