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华梦(7)-第2/5页



楼梯上,我知道虽略有醉意,可以,随时清醒,不过暂不打算。



唯达宁硝酸益康唑喷雾剂。十二郎与叔父信中说“比得软脚病,往往而剧”,韩愈回,“是疾也,江南之人,常常有之”,有时球鞋穿久了,或者太闷脚上可能会破皮,因而此药总是备着。不过,如果没有得过脚气,算什么江南人呢?这篇我好像背过,印象不深了。其信然邪,其梦邪?侄儿竟死于加剧的脚气病,还是别的我不知道的呢?有时候提到生死之事,真的是巨大的荒谬。林冲死于伤寒,过去我只当他感冒感大了病故;荒谬的加缪死于一场毫无意义的车祸;多年前外婆的村庄有个老妪从桥上走,被一阵大风吹落湖中,就这样走了,如今她也走了,这一走带走了沉疴,带走了有她在的岁月。



迷失在春天,迷失在星际,尘世是一篇迷航。



食堂员工,低着头,向着湖与荷沉思。也许他是个哲学家,就像大橘是个哲学猫。猫猫们休憩的旧衣回收箱前湿漉漉的,没有猫,一代千克装的猫粮静静靠在那里,远处一只猫凝视着它,似有犹疑。

十一

该失去的早已失去,该得到的,我甚至从来没有领略过,也许什么都不配得到,也许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属于,我们都只是来历劫的。

十二

晨梦:我叫他单单留在这里就行,不要往下走,他应了。于是用剑刺入了他的脚,这人望着我,有些悲伤和失望,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会这么死去。众人还在打打杀杀,说不清昏暗明亮的客栈一楼,刀光剑影渐渐退后,沦为背景。

昨日的部分



夜晚绕着学校起了两圈,过路灯的光影,愈暗、愈明、愈暗、愈明。有人走来,他们走过,他们的声音渐微。



我与数米外的黄猫对视,它欲跳上树,又似乎跳不上树。我心里与它讲:快爬!它转身离开,亦不给一个回眸,仿佛在说:这是不值得爬的。



《巴比伦彩票》很精致,是社会的隐喻,可是我不喜欢,但真的很妙。



我的将来,会是怎样的呢?废话!自然是不幸的啦~可是我接受了,全都接受了。这是很随意的事。



全能的天父,是个很好的非人。



船袜从脚跟褪下,它的边缘悄悄逗留在罗马鞋的连接处,竟很融洽。



鲍勃说,愿你永远年轻,当暴风骤雨来临时,愿你的内心充满快乐。

可不可以,时间走得再慢一些,我在湖边放慢脚步,希望它再久一些。又快黄昏了。



午后,一杯豆浆,一碗黑米粥,胡辣汤的荤味使我感到恶心,食堂里漫着的香气让我恶心。用吸管喝豆浆,用力的吮吸,大口吞咽,似一场悄无声息的斗争。

我站在一棵树旁,雨后木的香。



骑上自行车,去湖边。



滚筒在旋转着,洗衣机还要等待十分钟,它好像太空船的舷窗,里头翻滚的是某方的宇宙。

十一

她的灵魂会责怪我吗,想是不会,我是众人口中她最疼爱的小孩,然,交情只在祖孙辈。

母亲会责怪我吗,会,她本应该指责的。

父亲呢,会在夜晚偶尔想起吗?

那些他们和她们呢,无论怨念还是思念,我,路过过谁的风景?

十二

我流血了,好大一滩血,生理血和形而上的血。

十三

小莫早睡了,打起了呼噜。其他人讲快快录音,之前我们这群人已有了“米娜夜之叹息”、“米娜淋浴时的歌”、“糖糖的呼噜”、“中中之梦话”等音频,如今算上她的,此间乐声可齐矣!

十四

那个男孩的烟,飘散过来,我从少年的云雾里经过,沾上了他的几分忧虑。

十五

湖的边缘环绕着城市。我想象远方大厦的群落为虚妄,湖,漫无边际。

十六

那车过来,撞死了我;那车过来,将我撞倒在地;那车过来,驶过了。她杀死了她,她没有杀死她,这其中有无数个结局。

此刻,眼前的一切事物,可以罗列吗?假若故事的开头对应着结尾,今天就可以在昨天之前,只有回旋的故事,是永恒的。无限回环的纸带圈,无限的时间。

十七

拿着伏特加,对着天空原本是月的位置。干杯!

十八

深夜,手链上的小鸽子映着外头微弱的光,四下黑暗,可以等同于,深夜,有一只金色的和平鸽在我的私人空间飞舞,它只为我所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