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祭后事

“柑子树来柑子叶，干姊干妹舍不得。

柑子成树树成林，干姊干妹长成人。

柑子结果姐出门，干姊干妹两离分。”

楼明梦呓般的哼着这简单的调子。

眼前，面具少女横死的尸体不断涌出血水，向上延伸的台阶尽头，冷清的光辉透过玻璃，洒在了楼梯间的一切物体上。

空荡荡的楼层中，凉风灌注，楼明依旧哼着那调子。

悠长的声音飘散到阴翳但辽阔的苍穹中，仿佛在诉说着几百年前一场无奈的悔恨……

腹中强烈疼痛，楼明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原地。

……

……

仿佛在无尽的黑暗后，楼明睁开了双眼，眼前是病房的摆设，房中阳光明媚，一旁的桌子上摆着一瓶康乃馨。

“优华……优华。”

楼明双目无神，低声自言自语着。巨大的压迫感不断刺激着身体，那抑郁的悲伤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将他压垮。

无论结果如何，她已经离开了。

时间无法倒流，楼明甚至察觉到，自己心中可能已经埋下了抑郁的种子。

在修炼之途的开头，他便浅尝到了此道的无情与痛苦，感受到了弱者的无力与悲哀。

“渊主！您还活着！”极细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耳畔。

“幻听么……”听见熟悉的声音，楼明黯淡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光亮，但旋即消失。

楼明抬头，四下无人。

“她已死去，我无力回天……”楼明喃喃自语着。

“渊主，请您低下头！”

听见声音，楼明猛的低头，发现一个手机挂件大小的人偶正睁大赤红眼睛，喊着楼明。

“渊主，我还没死！我的本体本来就是由渊界粒子组成，之前由于损伤过大，被强制召唤到逝渊修复。这是我留下的人偶，一方面以防您错认为我死去，另一方面作通讯使用。”

楼明想起之前对战时确实出现了许多逃窜的黑色颗粒，于是开始傻傻地笑着，原来自己也有如此幸运的一次。

“不过短期无法修复完成就是了，在这期间我会用人偶和您保持联系。”

“优华，叫我明，就行了。”

“渊主…………”

“叫我明，这样显得亲切一些。”

“是的……明……大人。”

未等楼明开口矫正，楼优华人偶钻入楼明铺盖里，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病房房门被推开。

“宋主任！您……”

宋葵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排身穿军装的挺拔军人。

“沐小姐，您在军事行动中斩杀了重要目标，立下了大功。或许您现在有许多疑惑，作为此次事件的被卷入者与重大功臣，您有权知晓实情。”

［沐……小姐？］

楼明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没解除彼灵裟的能力，所以被误认为是其他人，而且极有可能被误认为是自己的一个同班同学——沐往梦。

她也拥有一袭漂亮的银发。

此时楼明有些庆幸之前没直接喊宋葵为宋老哥了。

“啊～对对对，宋主任别这么客气……”

楼明挤出一个微笑，很不自在地答应着。

“沐往梦同学，其实之前我一直在欺骗大家，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

“是施城驻军统领吧，您胸前挂着001的牌子呢。”

“额……”

宋葵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但也没多想，招了张凳子就坐了下来，继续开口说道：

“此次事件异常复杂，参与市中心抬棺的涉案人员现已全部被击杀，因此无法直接拷问涉案人员，案件充满了谜团。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抬棺过市井，为什么要杀死破坏棺材的人，我们都无从得知。”

“唯一知晓的就是这与古代的血腥传统——渊祭，有关。”

［渊祭！］

楼明听见熟悉的名词，立马来了精神，想从宋葵口中多知道些消息。

但接下来宋葵对渊祭的介绍与优华的无多差异。

不过，楼明从宋葵的字里行间嗅出了隐藏的味道——大抵是因为自己境界低微，知道太多反而不好吧。

“说实话，这次军方出手是因为面具人们牵扯到几宗命案，对社会安定危害大，但他们自身实力强大，只有动用军方才能镇压。”

“不过小沐同学，你的重伤杀敌的报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但由于案件的特殊性，暂时无法将其记录在档案上，请你谅解下。”

说着，宋葵从身后战士端起的托盘中拿起一张雕有金龙的卡片，递给了楼明。

［不过宋老哥的性格还真是自来熟，一开始还在叫沐女士，几句过后就开始叫小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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