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裴思渡大步走进,在房中绕了两圈,“她可交代了怎么行凶?”

        仵作答道:“说是拿簪子插进了要紧的地方,当场便断了气。”

        他闻言皱起了眉,一时间没有说话,仔细在四下看了看,从窗台到书案前的氍毹上散得全是笔墨书画,一地的凌乱中什么都没寻到,只有一个茶杯滚在桌边,旁边还躺了只肚皮朝天的耗子。

        仵作看着他的神色,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他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是有什么不妥吗?”

        裴思渡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桌面上:“有人动过这间屋子?”

        仵作不知道这位大人看出了什么,颤颤巍巍答道:“没……没有吧。”

        “那血迹呢?”裴思渡道:“你来查验现场的时候,擦过桌上的血么?”

        仵作连忙躬身:“没……下官不敢。”

        裴思渡扬眉:“那就怪了,怎么这桌上一点血都没?”

        他这神色分明没什么攻击性,可那仵作见着了就腿一软就想跪:“下官……”

        裴思渡也没拦着他,背着手在房里打转:“没开棺验尸就想凭借那女人的一面之词将案子给定了?这是平日里便阳奉阴违习惯了,还是说有什么事情是要瞒着我?”

        仵作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讲,只是磕头道:“下官不敢下官……”

        裴思渡在他以头抢地的声响中已经蹲身到了桌边,捏着帕子拨开那只耗子,隔着布把地上那茶杯捡了起来放在手中捏了一阵,道:“别撞了,等会儿还出去大狱里见人,磕破了脑子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仵作闻言一顿,他哑声“是”了一声。

        裴思渡收了杯子就往外走,一出门,与挎着刀的江弈怀撞了个满怀,他问:“你那头如何?”

        江弈怀如实道:“开了棺,没敢动里面人。”

        裴思渡神色格外轻松,他道:“不用查,看看就成。”

        江弈怀低声道:“我看胡审言面色发紫嘴唇发青,耳畔隐隐有血迹,开馆的一瞬尸上有恶臭。”

        裴思渡了然,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和脖子,道:“他这两处有没有致命伤?”

        江弈怀斩钉截铁:“没有。怎么?”

        “那就对了。”裴思渡扬眉笑了一声,偏头对身后的仵作道:“您这时候就得带我去一趟江南大狱了。”

        江南大狱中阴森潮湿,仵作躬身走在裴思渡前面,眼底满是焦虑。

        越往里头走,他一双手颤得愈严重,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挂,他越走越慢,一条不长的走廊足足走了有小半刻钟。

        其实这事出的突然。

        骤然死了长官,这两夜江南府都快昏头了,临时调来的巡抚将人棺材一盖就草草下了结案,原先几个来查的钦差不是酒囊就是饭袋,两顿花酒一喝连北都找不着,谁还顾着查大人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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