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谈判



冬天总是太漫长了。

        即使是在霍格沃茨也是一样。

        被魔法催生出的花朵,第二天就被大雪埋住,漫长黑暗里的炸尾螺,入夜就把同类吃掉,永远结不上的冻的湖水,不靠近就根本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最直白最残忍的景象总是被盖得层层叠叠,奇形怪状。

        人类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在制造死亡之后进行掩埋?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为自己剥夺掉的生命撒谎?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些遮蔽称作良知?

        ……

        那天穆迪还是把我带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我捧着冥想盆的碎片坐在桌前。

        邓布利多说:“有时不吃些苦头,就看不清真相。”

        可是还不够吗?

        邓布利多说:“决定你是什么人的不是你的想法,而是你的行为。”

        我爱她,于是亲手把她最后的希望扔出窗外。

        邓布利多说:“段里,我仍保持着你一年级时我对你的看法,你是个幸福、自由的孩子。”

        “是啊,教授。”

        他还能对我说什么呢?

        再次站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时,我为这熟悉的场景发笑。

        “段里!”一双脚停在我面前,乔治的头发还有点乱,大概是跑过来的,他似乎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那一瞬间如释重负的笑容,“你回来了。”

        我是坏人吗?无解题里挣扎的困兽,天生的败类,父亲最称手的工具,谎言培育起来的花苞,过河拆桥的利己主义者,漠视生命的恶胚,背负原罪活该被围猎的坏种。

        遇见他之前,或许是的。

        我环住乔治的腰,把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被折断的蝴蝶没有意思,被关在瓶子里的蝴蝶没有意思,身体被砸烂的蝴蝶没有意思。放出去,又飞回来,才是我的。

        “今天是怎么了?”他愣了一下,把手放在我的背上。

        “别回休息室了,别回去。”我收紧了胳膊。

        我们坐在了有求必应屋的炉火旁,乔治枕着胳膊躺在我外婆的摇椅上,我把手伸向火边——我的房间还是在想象里更像个家。

        “你是受害者,你根本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乔治看着天花板,“我很可能干出跟你一样的事,真的……就只是为了好玩儿。有时候莫莉揍我和弗雷德,真的不能怪她。”

        “哈利就不会……赫敏不会,罗恩也不会,他们会把那个需要帮助的人救出来,哪怕根本就不认识她。”

        “可能吧,”乔治满不在乎地说,“可你是段里啊。”

        “段里就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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