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

“灵魂拷问，开始！准备好了吗？”

“好了吧。”

“太勉强！”

“准备好了！”

“这还差不多。”

“那我开始了，第一个问题是……”

“你从哪里来？”

“我从农村来。”

“要到哪里去？”

“额，这个问题有点难，可以先过吗？”

“不可以！”

“那就是……，到去处去吧！”

“过分！你怎么不说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再加上一句揭语：‘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四大皆空，六根清静，早已看破红尘，绝了七情，灭尽六欲？！’还跟我玩禅语那一套？不要打马虎眼，究竟是哪里？”

“额，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嘿嘿，我正有此意！不过想加上‘我从来处来，要往去处去，来时自带琉璃心，随我繁华历。红尘纷扰众生相，悟误一念间。看透，看破，看穿。永恒的远方，你的轮廓在夕阳中融化，找到了一种幸福足以悲伤，沉默的祈祷只为安抚执着的灵魂，当一切归还于寂静，我别无渴求……”

“打住，打住！还来劲了？我看你说着说着就会扯上‘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来敷衍，知道你有才。不许再拽文！端正态度，赶紧回答！”

“真的不知道，还没有想好。”

“好，下面这个问题就不能再打马虎眼了？不然，有你好看！”

“嗯，贫僧心如止水，施主快快问来。”

“酸样！我的问题是：我是谁？”

“小范啊……”

“滚！”

“好好回答，我是谁？”

“佳人。这个回答可以吗？”

“看在嘴甜的份上就先不骂你了，不过，回答错误，再想！”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说的就是你！你就是我心里的北国佳人。这个回答满意吗？”

“是不是还要加上‘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还有‘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我忽然意识到失言，赶紧收声，歉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愠怒。

“油嘴滑舌，还难再得呢，我看你这样，‘得’都很难！还想再得？！醒醒吧！我问的是我，在，你，心，里，究，竟，是，谁？！”

“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知己！”

“仅仅是最好的朋友？仅仅是最好的知己吗？！仅仅是这样吗？难怪你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

“没有，有事发生。我有点走不出来。”

“借口！不要打岔，回答问题！要知道我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对不起。你说的问题，难道？难道可以是……”

“可以是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忽然感觉小范呼吸有点急促。而且，我清晰看到她抓着杯子的手指泛出了淡淡的莹白，白得有点晃眼……

“难道可以是，可以是……妹妹？”其实，我想说的是红颜知己，不过，我实在说不出口，挣扎了很久，只说出了‘妹妹’，其实说出来，我就后悔了，还想解释……

谁想小范没有给我机会。脸上有非常明显的失望，甚至，愤愤不平，而且，猛地站起身来……

“嗵！”“啪！”“哗啦！”杯子掉在了盘子上，盘子碎片和冒着热气的开水四处飞溅，我倏然一惊，想冲过去，可脚上却像生了跟……

“没事吧？！”我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哐！”小范没来得及回答，慌忙躲避时，椅子又被带翻了……

猝然降临的一切，让我脑子一时有点当机，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小范。只见她脸上，脖子上红一块，白一块，体恤上撒了很多水，牛仔裤也一大片水迹。

反应过来后，我慌乱地走过去，本能的想扶她一把。可是，刚一靠近，小范身体却是一僵，本能地躲开了。那种明显的疏离，让我也僵在了原地……

“我自己来！不过，这里，需要你收尾了……”声音很小，但是，我没有感觉到任何温度。

我艰难的点点头……

“姐，没事吧，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碰翻了椅子，今晚店里靠你了……”

小范慌乱地走了，没有回头，转眼就消失在了视线中。背影显得单薄而落寞……

我站在原地，心里忽然有一点淡淡的痛……

“别发呆了，人都走了……”

“走了，走了……，你说什么？走了？！”我猛然抓住说话人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了两下。

“啊！……”我一怔，本能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愣地看着惊叫的人……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身体的忽然失重让我一惊，怔怔的看着打我的女孩，20岁左右，活力四射，大大咧咧，一副“社会姐”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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