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家的礼物
我整理行李的时候,师兄拿出了一个小木箱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一幅由毛笔画出的画,画的是我们三人正相拥欢笑的样子。我感动万分,将师兄给我做的笛子也装了进去,而后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师妹在贴心地帮我收拾衣物,洗晾袜子。她的手真是巧,这么小的年纪都会一些简单的针线活了,刚好大师姐那儿有工具,她就为我缝缝补补。
师兄叮嘱了我很多,大意就是让我好好读书,不负韶华一类的话,坦白来说从小都听腻了的话从此时师兄的口中说起来,倒也让人感动不少。
离开道观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道观的正大门,很典雅端庄,一切都是那么静悄悄的。我伴着师兄师妹走着原来的路下山,缄默了一路,最后到班车的时候,师兄说道:“接下来的路我就不送你了吧。”
“没事的,师妹有些感冒了,夏天来了也要盖好被子,有条件的话多吃一些感冒药吧,这两百块钱你拿着,以后在学校想吃什么可以买一点…”我从兜里掏出了钱,师妹挣扎着不想要,被我硬赛过去,而后我便上了车,隔着车窗和他们道了别。
我坐在车上,回顾这一个半月的时间,真是美好又简短。我都没注意过时间,只每天都在期盼着周末,便要到了分别的时候了。这一次是我一个人坐班车,客车。没有人说话,我很不适应。自幼的时候我就很羡慕小学里的双胞胎同学,回家的路上可以一直说话。
夏季的景色依旧是那么绚丽,我拿起笔记本写道“触我春愁偏婉转,撩他离绪更缠绵”,这是《浮生六记》中沈复作的一个句子,初读的时候只觉得惊艳,却理会不了其中的意思。如今这场景这事件,心里真的很刺挠,痒痒的。
到了县里,我买了一个街边的糖人,一路舔着上了客车。客车依旧是那么脏,座位都是坏的,而且刚上车时很闷,开车时也不开窗通风,我很快就晕车了,我闭着眼睛养神,脑子里回想着的是关于血色的。
我给自己算过命了,二十八岁之前有一次大运一次霉运。我觉得遇见血色就是一场大运,血色的离开就是一场霉运吧。那时的我竟然将这两件事强行相关起来,也许是因为那时的我太孤独寂寞了吧。
车快到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母亲,母亲说她来接我。
下了客车站,我就上了父亲的车。父亲苍老了不少,头发都有些白了。他是个极其有威严的人,思想很开放,能够跟得上时代的潮流,那时的我许多流行词都是跟着父亲学习的。
一路上母亲都在交流我对于道观的感受,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目光都转移到了街边的美景中。
一栋栋钢筋混凝土搭建的摩天大楼错落有致地构造了这座城市的骨骼,丝毫也看不出印象中的荒芜地带。马路两旁的绿化由客车站开始出发便慢慢稀疏了下来,行车道窄得像是营养不良般,从车窗外望去,一排简约实用的建筑时不时蹦出一两栋红色的矮砖瓦房,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也许是这一路的舟车劳顿和告别,我看到的都是不愉快的事物。在道观时,我们三人进城都会期望很高,仿佛有看不尽的美景一般。可现在沉浸在香甜美梦中的我忽然被来自现实以及响亮的耳光抽醒。
在距离我的新家还有大约五百米的地方,汽车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街道中,两旁熙熙攘攘的电动车和人群让原本被地摊商贩整齐占用的街道宽度所剩无几,
脚下的黑色柏油路已经被岁月染成了黑色,掉落的有瓜果蔬菜,诉说着它们的不甘。
这是附近的菜市场,我一路都在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一直到了家里也没有发觉。
明天就要开学了,我收拾好了行囊,搬进了家里。师兄给我的小盒子我静心地搬着,拿出笛子,串上细线挂在床头,画儿则拜托母亲买了一个画框挂着。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母亲做了午饭,我吃着感觉没劲。父亲骂我整日无精打采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心里想着明日开学,原本应该憧憬的我却觉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当晚父母邀请了亲戚好友来家里吃饭,也许是借着我要开学的名头喝点小酒让老友聚聚罢了。我草草吃过饭便来到了房间里打开电脑,血色的头像依然灰色的,最后上线的时间仍然是停留在半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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